白小菲真的很关心顾粥粥，可是她的算盘注定落空。
顾粥粥回来的时候，便回到了房间，换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随后套上一身白色的女士休闲装，来到了楼下。
“饭饭，你换衣服做什么？晚上要参加什么活动吗？”白小菲疑惑的问道。
“等下，我要出门一趟。”顾粥粥微笑的对她说。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像是真的仅仅去参加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活动一般。
实际上，她此时此刻，甚至连手腕处的脉搏，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看了一眼时间，顾粥粥收起手机，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祁臣还有10分钟左右就该到了，她转过头，虽然像是在看外面的天色，实际上，她根本没有留意自己看的究竟是什么，就连心里也是一片空白。
只是时不时茫然地眨着眼，等待着祁臣的到来。
不过5分钟左右的时间，她的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我在你家门口了。”
顾粥粥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过于快速的心跳，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我知道了。”
“好，我等你。”
顾粥粥“嗯”了一声，站起身，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白小菲皱眉，看出了顾粥粥的魂不守舍，起身跟了过去。
别墅门口向来很空旷，除了草地和花园之外，很少有人烟走动。
顾粥粥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前方约莫10米左右的人，目光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熟悉的黑色保时捷就停在草地中间的过道上，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令人目眩神迷。
一如既往穿着黑色得体的正式西装的男人眉目冷峻，微微抿住嘴唇，显得有几分凉薄。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透着生人勿进的气势。
这种自带气场的感觉是顾粥粥很熟悉的感觉，一瞬之间，让她的心跳，莫名的平静下来。
男人从车里走出来，抬起眼，看向顾粥粥这边，眉心忽然微微蹙了一下，最终落在白小菲身上。
白小菲眼皮狠狠一跳，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祁臣会来这里？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她，顾粥粥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后，对白小菲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走上前去。
祁臣见她走近，收回了看着白小菲的目光，慢慢注视着走过来的女性。
离开了常年不变的制服套裙，穿着白色休闲服的顾粥粥完全脱去了那种坚强的感觉，显得有几分可爱和温柔，精致的五官即便没上任何妆容，也找不出什么瑕疵来。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顾粥粥的身高几乎跟他差不多了。
顾粥粥走到他身前，“……念念呢？”
“……车里。”祁臣让开了半个身子。
顾粥粥看过去，果然见到祁念正趴在后排的车窗前，正满脸惊奇的看着她。
顾粥粥抿着唇，眼眶忽然灼热了起来。
下意识的转过了身，肩膀微微抽动着。
祁臣没有说话，可是站在门前的白小菲却看的清楚，顾粥粥那副强压抽泣的模样。
她心里有种冲动，过去抱住顾粥粥，然后质问祁臣是不是欺负顾粥粥了。
但是，当她想这样做，还没有来得及这样做的时候，就看到顾粥粥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又转了回去。
“你带着念念来找我，是要做什么？”她问。
“在这里签字。”祁臣拉开手里的公文包，将一张文件交给她。
结婚协议书。
顾粥粥低着头，看着他手中的协议书，一言不发。
祁臣的面上，看不到其他情绪，只是安静的看着顾粥粥。
可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捏着协议书的手，有丝微微的颤抖。
“你什么都给念念说了吗？”顾粥粥抬起头看他。
这辆车她坐过不止一次，所以很清楚，外面说话的声音，里面是听不到的。
“还没有。”祁臣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立刻回答道。
“我可以签字，但是条件是，你不许告诉念念，我是他的亲生母亲。”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条件。
祁臣的眉心果然皱起来了，但是过了不到一秒，就立刻松下去了。
“可以。”他沉声说。
只要她答应，其他事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信心让她完全明白他的内心，但是他有决心，要尽最大的努力来挽回她。
“好。”顾粥粥伸手，接过文件，对祁臣伸出手：“笔。”
祁臣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支笔，递给她。
顾粥粥低头签字。
看着眼前低头写下自己名字的顾粥粥，祁臣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果，让他准备的很多东西，都派不上用场。
“现在去民政局吗？”顾粥粥签完字，见他不说话，便淡声问道。
“好。”祁臣顿了一下，“顺便把念念送回去。”
顾粥粥点点头，无视祁臣审视的眼神，爬上了车子的后座。
“姐姐？”祁念等顾粥粥坐进来，犹豫了很久，才用疑惑的声音问道。
“恩。”顾粥粥微笑的点点头，眼神却有些躲闪，不敢看他。
本来她和他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的，可是此时此刻，却觉得，更加遥远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
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