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芳怡这么说,杜尔伯特氏一愣,随即便笑了,脸上满上欣慰之色,有些感慨的说道:“我儿长大了,不错,是额娘短视了,那你且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其实,连顾芳怡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杜尔伯特氏如何想不到,三藩之乱已是必然,否则杜尔伯特氏也不会做出让家里的两个儿子都去军营了,之所以放弃乃是因为顾芳怡的缘故,若是顾芳怡不是来自后世,还是之前的乌日娜,怕是看不到这一点,自然会赞同杜尔伯特氏的所作所为了。
知女莫若母,正是因为如此杜尔伯特氏才说让两个儿子不去参军,甚至不发展自家部落的话,可是没想到顾芳怡居然有这种见识,自然也就不用之前决定了,反之,还存了些考教的意味说道。
顾芳怡也是点点头道:“额娘既然问了女儿,女儿也就班门弄斧说上两句了,依着额娘的分析,接下来的几年中朝廷必将战争不断,那么到时候兵力就是一个家族的关键,咱们科尔沁不可做最强的那一支,却也不可放弃兵力,只要科尔沁不倒,又不是蒙古第一,皇上虽然心存忌惮,却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杜尔伯特氏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我儿不过短短几年就有了这么长远的长进,是额娘小看你了,如今看来,额娘也不用为你操心了,你放心,有额娘在,必定让你无后顾之忧,今后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告诉额娘,额娘定会尽力为你办到。”
听到这里,顾芳怡知道杜尔伯特氏已经相信了自己,刚想说些自己的想法,让杜尔伯特氏帮自己做一些事情,好偿还一些大清的因果,忽然心中一动,然后猛然抬头向外看去。
瞬间,顾芳怡的目光就穿过了门窗的阻挡,落在了永寿宫外,只见永寿宫外上空云气翻腾,霞光万丈,紫气升腾,顾芳怡大惊,这种景象的出现只有一种解释,所谓风从虎,云从龙,既有云气翻腾,又有紫气东来,可见是康熙的仪仗来了。
原来,刚刚秦嬷嬷来到内室之中想看看顾芳怡怎么了,虽说被顾芳怡呵斥出去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心有戚戚,可是等着秦嬷嬷镇定下来就发现不对了,这顺怕娘娘一向因为自己是太皇太后派来的人对自己十分尊敬和重视,为何刚刚会对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而且,顺嫔不过是个小小嫔位,之前更是一个庶妃,心思单纯,那里来的一股那么强烈的气势,可见其中必有问题。在一联想这杜尔伯特夫人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当初差点成为先帝皇后,斥责过摄政王多尔衮的人,难不成被她看出什么来了。
想到这里,秦嬷嬷坐不住了,连忙跑到宫外,想办法派人火速赶去养心殿通知康熙。
康熙这边对于杜尔伯特氏进宫之事早就知道,只不过杜尔伯特氏是科尔沁的人,和太皇太后以及孝惠太后的关系亲密,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加上此次顺嫔遭了大难,下旨让杜尔伯特氏进宫也有体现天家仁慈,拉拢科尔沁的意味在里面,所以康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没想到,这杜尔伯特氏刚一进宫,就让秦嬷嬷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样反应这么激烈,加上之前听过有关杜尔伯特氏的诸多传闻,康熙也感觉有些棘手了,若是真的让杜尔伯特氏知道了顺嫔遭难的真相,怕是大清又要起波澜了吧。
想到这里,康熙坐不住了,立刻让梁九功准备轿辇就赶来了永寿宫,皇帝是真龙天子,行动之间自有异象产生,这才有了刚刚顾芳怡看向半空的一幕。
杜尔伯特氏正在奇怪女儿这是怎么了,便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好像鸭子叫一样难听“皇上驾到”,听到这句话,杜尔伯特氏顿时变了脸色,转头看向一点不吃惊的女儿,难道女儿早就知道了,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顾芳怡也发现了杜尔伯特氏看了过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房门方向使了个眼色,便没有了动静。
杜尔伯特氏虽然心中满是疑问,却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便站起身子,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房门。
下一刻,房门便被人推开,然后一个身穿石青色太监装的太监手持拂尘走了进来,然后便见一抹明黄印入眼帘,来者正是梁九功和千古一帝康熙大帝了。
说起来,这还是顾芳怡第一次见着康熙,以前都是在乌日娜的记忆中见到的,康熙不愧是皇家之人,样貌倒是不凡,兴许是因为出过天花的缘故,脸上有些零星几点的痘印,若是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一个半月头倒是锃光瓦亮的,背后一直乌黑亮丽的金钱鼠尾用金线编制,末脚用玉做坠,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翘,嘴唇倒是很薄,是传说中的薄情之象,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但由于身居高位多年,自有一副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忘记了他的年龄。
康熙一走进来,杜尔伯特氏便上前了两步,恭敬的福身行礼道:“臣妾杜尔伯特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芳怡虽然躺在床上,却也俯身向下说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奴婢正在病中,不能全礼,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看了一下杜尔伯特氏和顾芳怡,见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反应,心中稍稍安定,看来这杜尔伯特氏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不过面上倒是看不出一点不对的有地方,微微点头,带着一丝疏离的微笑说道:“夫人不比多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