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内,一片狼藉,地面上全是陶瓷的碎片夹杂几张备砸烂的椅子。殿中的宫女与公公零星地站在各个角落,纷纷都垂着头,草青色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身体还在隐隐颤抖着。
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红得如同战场上被鲜血染红的地面,那两颗眼睛更瞪得如同金鱼眼,那大嘴正大力喘着气。
他或许是砸累了,又或许是整个大殿已经没有什么可砸的,他才一摇一摆挪动着两条粗短的腿,腆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往龙椅的方向走去。
他滑稽的动作就像南极里蹒跚的企鹅,只是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满脸肥肉把他的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而且哪怕他已经胖成这样了,还是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皱纹。
这男人就是上一年才刚刚当上夜嬴国最高统治者浩帝冷政。他刚刚收到了密件,上面写着,玉莹被杀。他便暴跳如雷,才一会功夫就把整个景阳宫里的花**,被子,茶壶等一概是陶瓷的物品砸了个遍,即便如此,他心中的那道气也还是没法发泄出来,现在气喘呼呼瘫坐在龙椅上。
这时,从殿外走来一个穿着玫红色金丝绣袍,装扮得十分妖娆却十分年轻的女子。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地上,那双小脚小心翼翼地避开着地上锋利的陶瓷碎片。她好不容易来到龙椅前的时候,已经满额小汗珠,她以极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妆容,转身威仪地对着殿中战战兢兢的宫人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诺!”大家都如释重负地道了一声,就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还把殿门紧紧地关上了。
女子绕到了龙椅后面,用那纤纤玉指揉按着冷政的太阳穴,呢喃软语道:“皇上,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冷政握住了女人的玉手,把她拉回到了自己跟前,搂住她的婀娜的腰姿,说道:“贵妃,你是知道的,除了那个不孝子,谁能让朕这般生气。”
淑贵妃装了一个似懂非懂的样子,娇滴滴地反问着:“难道是秦王?”
“不就是他!”冷政把淑贵妃搂到了自己的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是淑贵妃哪敢真的坐上去,只是半倚着冷政,双腿正暗暗发力挺着自己的体重。
关于秦王的话题,对淑贵妃来说十分敏感,她不敢多言,但又十分好奇且担忧,心中几经挣扎,她还是说道:“秦王又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他公然敢杀朕赐给他的女人!要不是虎符还在他手中,朕早就把他赐死了。”冷政把头凑到了淑贵妃修长的脖子上,那说话的语气正喷在了上面。
淑贵妃蹙了蹙眉,厌恶的神色一瞬即过,却又笑脸迎人地对着冷政说道:“秦王这般大胆?”
“朕上月把段玉莹赐给他,本来就等同是割了朕的一块肉,贵妃你也知道玉莹才十七八岁,花黄大闺女了,而且还长得如花似玉的。他竟然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她杀了,心疼死朕了。”冷政捶胸顿足地说着。
淑贵妃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那个段玉莹不是父亲说过的江湖第一用毒高手韩飞的徒弟吗?你不就是心疼曦哥哥把你安排在身边的杀手给杀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
淑贵妃用香吻瞬间盖住了冷政的猪肠嘴蜻蜓点水般一过,说道:“皇上,那玉莹有臣妾好吗?”
冷政刚才的怒气一扫而光,笑容满脸地说道:“肯定没有啊,贵妃是朕后宫里最美丽的一个。不然朕也不会力排众议封你为妃。”
说着这个,淑贵妃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恨,但是她是一个比香口胶韧性还好的人,她还是陪笑着:“臣妾爱死陛下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就算现在他俩坐在龙椅上,冷政还是按奈不住要和这个美艳的淑贵妃来一场翻云覆雨。他正使劲地扯着淑贵妃腰上的腰带,这时殿外的卢公公却报:“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这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就想一盘冷水倒在了冷政头上,他生气地吼道:“你这个死奴才就不能迟点再禀告吗?”
卢公公声音有点抖,但是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皇上,是关于秦王的。”
冷政放开淑贵妃的腰,轻轻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小乖乖,你在朕的寝宫等,朕一会就过来。”
淑贵妃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扁了扁嘴,娇滴滴地撒娇道:“臣妾告退!”
她不是不舍得这像猪一般的男人,而是她非常想知道那个关于秦王的信息。可惜无论这年她如何献媚,如何体贴,这个男人还是对她十分提防的,尤其是关于秦王的消息。
淑贵妃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冷政抛了个媚眼,故作依依不舍而去。冷政十分满意地想着,这女人不愧是上官家的嫡女,调教得好啊!
卢公公拜过跨过殿门的淑贵妃就匆匆走到了冷政的跟前,毕恭毕敬地道:“秦王向宫中请御医,说情况紧急立马要出宫。人已经被秦王的部下快马送走了。”
冷政听后不做声,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龙椅的扶手,后脑勺枕着椅背,眯着眼睛,脸上阴晴不定。卢公公则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心脏扑扑地跳个不停,毕竟他刚才打扰了皇上的“雅事”,稍后还不知道要领什么惩罚。
可是冷政却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阴森森地道:“难怪段玉莹被杀了,肯定是她已经下毒成功了,不然这小子怎么会入宫请太医。他可是从小都没有生过病的。玉莹用毒犀利无比,且不是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