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身份的人,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多的情绪……该是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他在心里叹口气。不知道自己的运气算好还是不好。他想自己的心事,因而未留到前身的周立煌握紧拳头,指甲已将掌心扣出血了。
这次还是这样。在七年之后。
那个杂种……畜生……恶鬼……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七年之前了。七年……有些事情他没法子说。他还记得在北山市某条偏僻街道上、某个阴暗的、小小的心理咨询室里,那个并不清楚他的身份的咨询师以近乎同情的语气所说的话,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条件反射。类似条件反射嘛。”
“你摇铃,然后给狗吃的。训练得久了再摇铃不给吃的,那狗也大量分泌唾液。这就是条件反射嘛。啊,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
“你这个性质很像。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谁欺负你就找到他嘛,这么多年过去了坐下来好好谈谈,发现他没那么可怕——都是小时候不懂事——然后心结就解开了嘛。”
但他现在没解开。
周立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