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一片沉静,只有那台上喘着粗气傅小蛙,还有在台下蠕动的雷少云。
是的,雷少云败了,在他们赤直直的眼神之下,他怨恨的眼神,凝望着地面,他紧握的拳头仿佛要榨出火焰。
他从未想到过会落败于一个孩童手下,是的,从他走进武馆的第一天开始,还记得他拿里拿的冰糖葫芦,还在喊着爹娘的名字。
随后,他开始默默地在这条道路上一直前行,他手中的冰糖葫芦慢慢变作木棍刀枪,他从一个憧憬少年,慢慢成长为一名精锐武者。
他击败过无数对手,是的,无数无数个,他的失败很少,少得曲指可数,那只是他的哥哥少青,馆主袁烨霖师傅,还有浩克明。
他从来没有预想过,他会败落在其它人手中,不过是年纪比他大的对手,还是比他更为强健的对手。
没有,他一直在胜利,胜利到连他自己都已经麻木,他习惯了每一回将对手落败拳下,习惯了站在武台上举起双拳,喝声迎接抬下观众的喝采欢呼。
而今,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他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是苍老了十岁,满心的斗志已化为此刻的颓然。
台下的观众,不管是天极武馆还是翔云武馆的学徒,都骇然地接受着这个事实。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个学徒,一个孩童,这个陌生的面孔从未出现在任何一界武道大会上,他也不可能出现,因为再往前,他可能还没超过十岁。
他们习惯了那几个熟悉面孔的龙争虎斗,却无法接受这陌生面孔的刹然出现,像一匹黑马。他们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武馆学徒,他们一直习惯着这样的故事安排,高手对决,然后很是激烈,最后最强者得冠。
但这个面孔真的很陌生,看那幼稚的脸,那不修边幅的头发,那身寒碜的衣服。他们从那个傅小蛙身上,完全找不着造谱的东西,而正是这个孩童,在台上展示着一个奇迹,一个武道会上从未有过的奇迹。
他们已经无法像平时一样的正常八卦,无法带着平淡的心指点着台上的输赢,他们愣愣地看着在地上懊悔的雷少云。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面孔,在台上赢得过他们无数掌声的面孔,而现在台上的,却是另一个他们完全不习惯的面孔,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傅小蛙。
空气,依然是那么寒冷,傅小蛙喘着粗气,回过神来。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这是全身气元透支暴发的后遗症。如果他没有击败对手,他此刻便只能等着认输,他已再无战力。这一场战斗,他真的好后怕,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可怕的初级学徒战,只是初赛,便已要他倾尽所有,险向环生。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更为激烈的下一战场,那恐怕是更为惨烈的战斗,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在这赛会上得到冠军。
他回想着在泰安武馆平静的日子,想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教他习武的花匠大叔,那些亲热的下人们,那可口的饭菜。而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充满各种危险随时可能丧命的地方,那无数双的眼睛,让他感到紧张,那如狼虎的对手,让他感觉到颤粟。
但他必须面对,他必须用双手来赢得奖励,不管路途是如何艰辛曲折。是的,他会用双手去争取,不轻言放弃。
袁烨霖,也深深地吸出一口气,他的表情变得泰然,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规律地点动着。虽然看着自己的徒弟落败,但他还是得承认,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他的徒弟输得不冤,那对手确实太过强大,虽然输在下盘不稳,但对手必须是没有突破中注穴的层次。要知道,破四满和破中注这完全是两个天差地别的境界。…。
他很期望看到下面的战斗,心中无比希望,他更希望看到这小孩的未来,看这孩童最终会站在什么样的地方。
但是比赛,迟迟未能宣布结果,这时的大师傅已经回来,脸色难看,袁烨霖问道:“为何还不宣布比赛结果?”
“启禀馆主,这个事情有些难办……”大师傅脸色堪然。
“有何问题?”
“是这样,如果按照比赛规程,像这样的比赛结果都要作废,您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成年学徒错排到少年组而得到冠军,那不可能承认这个冠军,武道会的规定就是这样,严格限制十六岁以上的参加少年组,而成人组也严格限制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之间学徒,严格来说,这场比赛是无效的!”大师傅作揖道。
“可这是初级学徒进入成人组啊,这个说得过去,可以有效!”
“虽然您是一馆之主,但是,这还不是您说的算,武道会的规则最大,这是三大武馆的共同协议,这才是本着公平公正不让任何一方馆主以权谋私,所以,此场比赛只能作罢!”
听到这样说来,袁烨霖摸摸光头,确实他说的不算,如果他说的算直接可以指定自己的学徒拿第一名。他惋惜地道:“我还真想看到下面的战斗,真是可惜,难道没有其它办法?”
大师傅摇摇头:“没有,按规定,不合年龄要求的比赛,都不能作效,除非这孩童年满十六岁……”
“年满十六岁?”袁烨霖眼神闪过一丝光芒,他道:“在我的地盘,我还有能力篡改学徒年龄?”
“这个……问题似乎不大,但被查出来,最终的结果还是会取消,而且我们还要负上责任……”
“那就这样,把这孩童的年龄修改为十六岁,名字,名字也改,不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