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打理好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傅小蛙回到马场,而他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喂马的东西不够。
喂料是定量供给,他拿走许多大麦去救助难民,现在马的喂料就缺失一大块。
没吃饱的马在叫得欢,无奈,傅小蛙只好带上镰刀,骑上匹马到城外溜达,虽然比较危险,傅小蛙也还是要出去。
在城外溜达一大圈,终是在一个山坡上找到大量的马草,他跳下马抓紧时间开始收割,一捆一捆扎好,然后将草捆收进百宝囊中,百宝囊可以容纳几马车的草量,从天明收割到天黑,一直到深夜。
外空寂阴森,在草地上依然响起刷刷刷地割草声。
傅小蛙直起身来伸个懒腰,顿时骨头咯咯作响,他看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知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
黑鱼这一阵子不知道自己哪里找吃去了,这么多天没喂,说是后娘养的,再也不跟傅小蛙好了。
他估摸着,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割有几大车,应该够五十只战马的口粮。可是,明天的大麦怎么办,那还有众多的难民等着,那是一个更大的缺口。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先回去再说。呼出一口气,夜露微凉,正当傅小蛙要上马离去,却隐约地可以看到山坡下几只火把徐徐在山路间游走,看样子是有一队什么人在经过。
傅小蛙停下上马的动作,悄悄然伏在草丛之中。观察山下小路上是什么人。
随着人马越来越近,傅小蛙已经可以看清楚在那火把的灯光下,那是异**服的士兵,这些士兵在押运着什么,用麻袋装着足足好几个马车。
像这样的车队,很让人联想到一个名词,粮草。
傅小蛙顿时眼睛一亮,粮草,这不正是他目前急需的东西?
傅小蛙数了数,一共十来人。这些人应该不在话下。他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蒙在脸上,然后就着夜路潜行到山路之下。
而这个时候押运的巴图士兵浑然不知危险靠近,这个时候的傅小蛙突地从草丛里窜出来,站在大道上学着样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顿时对方的巴图士兵吓一大跳,提着刀慌然的往四面八方望去,还以为自己中了埋伏。
过了良久。四周却没有动静,众多的巴图士兵终于清楚只有这一个人,顿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叽里瓜拉地说一些傅小蛙听不明白的语言。
傅小蛙这才知道,方才自己是白说一大通,这些人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他还是要证明的自己的危险,他指指后面的马车,指指地上,是叫他们留下,然后指向旁边比划叫他们滚开,不然,用手抹抹脖子,不滚就杀掉。
这十来个士兵,才会不被这突么着跳出来的二愣子给吓到,怎么说也是有十数个人在,咣咣咣,齐齐亮刀。
片刻之后,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数个呻吟哀嚎的士兵,傅小蛙拍拍手,大摇大摆地来到马车前,踢起地上的一把刀,往麻袋上戳去,只见白花花的白米流出,果然是粮食。
傅小蛙不客气地将大袋大袋的粮食装进百宝囊里,只装到一半,百宝囊已装满,虽然觉得可惜,还是放弃。
洗劫之后,傅小蛙骑着他的战马长扬而去。
哀嚎的士兵缓过来,清点人数,一个都没少,全都只是被打伤,粮食也只是被劫走一半,这让他们在恐惧中感觉到奇怪。
满载而归的傅小蛙连夜将粮食运到难民区。
浩城死寂的城市,偏僻的胡同巷子,黑夜中的沉静,一群无家可归的人们窝在这里,无依无靠,没有未来,不知明天。
白天的大麦,只能勉强缓过死亡的边缘,但是饥饿依然环绕着每个人。
这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黑夜中如此引人注意,随即,巷口一匹马战奔驰出现,嘶叫一声扬起蹄子停落。
众人定神一看,是他们今天所遇到的恩人。
傅小蛙跃下马来,一抖百宝囊,从里面掉落几只大麻袋。
众人都非常疑惑这深夜救命恩人为何而来,却见那救命恩人满脸的兴奋模样,村长摸索着站起来,往那地上的麻袋走去,躬下身子,颤抖着手从地上捧起白花花的大米,禁不住失声道:“粮食,是粮食!”
一直在受饿的难民听到粮食,比听到什么还要激动,顿地人群沸腾起来。
傅小蛙拍拍胸膛道:“从现在开始,大家不用再担心挨饿,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你们饿着的一天!”
“恩人呐,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这些流亡在外的人们,无依无靠,如果不是恩人,我们已经客死他乡,恩人请受我们一拜!”老村长哆哆嗦嗦着就要跪拜,他身后的众多难民也跟随着要一起跪下,对他们来说,这送来的不止是粮食,而是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他们在绝望中燃起对明天的期望。
“大家快快请起!”傅小蛙跳下马来将众人一一扶起。
老村长抹把泪道:“我们早已经绝望,甚至都不期盼明天到来,不是今天饿死他乡,就是明天,这只是迟早的事情,官府不管我们,谁都不管我们,我们只是在这场战争中渺小的牺牲品,不会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注意!”
傅小蛙道:“每一个人都不会渺小,不管是帝王还是百姓,生命都是同样可贵,不要放弃,我们一定可以安然渡过这场灾难!”
傅小蛙的声音感动得每一个人都流泪,从此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