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中午,绝不是让人喜欢午睡的时间,这个时候的厨房却是火热朝天的时候。百来人的武馆,炒菜都要用着半人高的大锅,厨房的大师傅正抄着一人高的大铲子在翻炒,傅小蛙劈好的柴火正在灶下猛烈的燃烧。
厨房的下人六七个,在这武馆也安安心心的干了好些年头,每天面对的都是同样的事情,每天供应着一百余人的饭菜,同样的味道,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吆喝,平静,平淡,平常。
这里的一天,从来没有什么不平常,除去久不时走过的胡管事,不再会有人干扰这小小圈子的运行规律,事实上胡管事的骂念,也成为这规律的一部分。
现在武馆里这个小小的规律圈,多了一个杂役的加入,这个杂役勤劳而热情,把厨房的柴水供应得妥妥当当,完成这两个成年下人才能完成的活计后,还扫清武馆内外,厨房的下人们都早以习惯他的身影,这个身影总是能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帮衬一把,这是从厨房大师傅到丫环,无一不熟悉的人——傅小蛙。
但这个温暖的小圈,只是个小圈,在一个温情的小圈外,还是武馆的大圈,这个大圈之中,相对于傅小蛙这样一个杂役,认识的人就已经鲜少。但是,对于一小部分孩童来说,却是印象深刻,那就是绅正明。
绅正明自从送予天元丹致陈焕东,便得到陈焕东倾囊相传,而这绅正明自小家里请有武师,习武已有些年头功夫底子相当不错,再加上近日连服天元丹,天元丹之神效非同寻常,体力气元大涨功夫突飞猛进,竟也有突破四满穴之势。
武馆同组的孩童还有几组,虽然有些已能聚气,却不即绅正明这般突出。
傅小蛙这些天抽空练习了胡管事的武书,他奇怪的发现丹田内已能聚集小团温温的气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元,按着书上的方法,气元可以提送致身体各处,可以筑建身体的筋脉,可以变成力气,最让傅小蛙觉得惊喜的是,他可以把气元使用到挑水劈柴上,气元传到身体,可以让身体力气变大,这让他挑水劈柴速度倍增,这样他每天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练习胡管事的武书。
草垛,傅小蛙最喜欢猫的地方,只要有空闲时,他就会出现在厨房门口的草垛上晒太阳。
“小蛙!”胡管事的一声叫唤。
傅小蛙从草垛上跳下来应道:“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钱,拿着,帮我去西巷胡同那家酒坊里帮我打两斤烧刀子!”胡管事迷糊着眼,好像已经喝了不少,丢了几个钱给小蛙。
“成,您等着!”
小蛙接过钱,拿上酒瓶儿,然后出了武馆。
街道上车水马龙,好久没有出来逛过青牛镇,小蛙不由得有一丝高兴,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街上之雪还未融化,街道两旁赤有些许小蛙这盘年纪的孩童在打雪仗,玩得不赤乐乎。此时的街道有卖糖葫芦,有卖糖人,还有卖风车小玩意,卖饰品的,一片繁华热闹。。
傅小蛙来到西巷胡现,远远的就可以闻到一阵酒香扑香,真是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个酒坊,乃青牛镇百年不衰的名号,王二烧刀子,响当当的名字,只要有人说起烧刀子,无一不提到这名字。
这酒坊规模不大,说也奇怪,这酒坊生意虽好却从不扩建,据说是这地下有灵气,地窖过后的酒别有一番风味,曾经老坊主试移了其他地方,所酿之酒却失去原来的味道。…。
傅小蛙进入酒坊,院中几只硕大的酒海大缸,酒味更是浓烈,所谓烧刀子,即是点火可燃之烈酒。经营作坊的是老两口,男的自然姓王,王二是祖上所留之名,到他这代已是五代,现名贵,王贵。老婆子是外乡人,几十年前避难而来,嫁入王家,却没能留一子同嗣,不过老俩口感情甚好,却也淡了这一遗憾。
“有人在吗,生意上门喽!”傅小蛙呼声而至。
“来了来了!”王贵闻声而出,见一孩童便知帮大人打酒来也。
“给我来二斤烧刀!”
“好类,二斤烧刀,请稍等!”王贵接过酒瓶,拿起酒滴掀打开大缸,这酒味顿时散发开来香味扑鼻。
“老人家,你的酒可真不错!”傅小蛙虽不懂酒类,却也能从这香味中得知一二。
“那可不是,我家这酒,百年手艺,独此一家!”王贵老儿竖起拇指自夸而道。
“我家管事可就认准您这一口,点着名的要呢!”
“你家管事识货,我这酒不止味醇香浓,还有强身健体之效,喝过都是回头客!”
“噢?还有这等神奇?”
“那可不是,我家地下藏有仙气,存窖之酒吸取仙气便带有强身之效!”王贵老儿是吹嘘得越来越玄乎。
傅小蛙可不信什么仙气神仙,那些没见过的东西,他可统统不信,不信归不信,他还是不会戳破了王贵老儿的吹嘘,
“别听这老头子瞎说,就知道瞎胡弄!”不知什么时候,王贵老伴从屋里出来,拿着个簸箕儿。
“大娘好!”傅小蛙喊道。
“这娃真乖,来大娘给你吃芝麻糖!”王贵老伴从口袋摸出许些块糖儿塞给傅小蛙,或许是这王贵老伴儿膝下无儿女,见到傅小蛙就分外亲切。
“谢谢大娘!”傅小蛙鲜少吃到这么稀罕的玩意,这对他来说可是无上珍品,他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糖块儿在口中融化,香味满嘴,甜味直浸心底,简直是人生无上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