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
一旁坐着的令贵妃脸色铁青,手中的丝帕都绞得死死的,她自小贫困出身,不曾受过什么规矩教导,仅有的一些礼数还是从前在先后宫里当苦役的时候,跟着教使嬷嬷学来的,豫嫔博尔济吉特氏看着她的小动作,低下头去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一场请安不欢而散,本是令贵妃正式主掌六宫后妃第一次率领后妃问安,却不想没了皇后的压制,一直偏向她的太后却倒戈相向了。
众人告了退后,太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手指抚上自己的护甲,疲惫的往后靠了靠。
一旁的崔嬷嬷见此,便俯身轻声道
“太后,和常在求见您!”
皇太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似乎是想不起来宫中的哪个常在,贵人之下的嫔妃,是没有资格来给皇太后亲自问安的。
她疑惑的开口道
“哪个常在?”
崔嬷嬷见此,俯下身子凑近了太后的耳畔,她压低了声音回禀道
“就是和卓氏,从前乐安和的和贵人!”
皇太后陡然的睁开双眼,似乎想起来那一张脸,那个从前在乐安和里闹出来大事的回部女子,她微微坐直了身子,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道
“好端端的,她求见哀家做什么?”
崔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和贵人自从上次乐安和出了事以后,听闻在鉴碧亭里痛思己过,只想着一心求见太后,说明苦衷!”
皇太后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她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冷笑道
“她能有什么苦衷?”
一个靠着美貌狐媚了皇帝的女子,还恬不知耻的在乐安和里闹出来那样的大事情,让一个公主和皇后腹中的嫡出孩子夭折在乐安和里,这样的罪过,皇帝没有一根白绫了结了她,留住一条性命给她,还不知廉耻的要求见太后。难不成忘了当初是如何对太后无礼的吗?
太后心中不屑极了,冷静下来细细想一想,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以和贵人的绝世容貌,不要看乾隆帝如今不放在心上,可是他心中,始终没有放下和贵人。
若是能将和卓氏为自己所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崔嬷嬷见太后迟迟不发话,抬头看了看她,只见皇太后缓缓的转动着佛珠,眼睛里逐渐复杂了起来……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请安散去后,令贵妃率先的出了慈宁宫的门去,春风将她的衣摆都微微吹了起来,在春花未开的御花园里,她就像是一朵缓缓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嫣红夺目!
走出去了慈宁宫的正门,令贵妃由宫女服侍着缓缓上了轿撵。
豫嫔与庆妃在后头走着,忻妃也在后头悄无声息的跟着二人。看向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豫嫔博尔济吉特氏捅了捅一旁的庆妃道
“庆妃姐姐,咱们如今去哪儿?”
庆妃看着前头令贵妃浩浩荡荡的轿撵,想起太后方才在殿里拿着自己为难令贵妃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冷笑了一声道
“自然要去延禧宫接十五阿哥”
豫嫔博尔济吉特氏看着她的神色,与一旁的忻妃对视了一眼,她扭头对一旁伺候的宫女吩咐道
“那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罢!我与姐姐一同去”
博尔济吉特氏身旁的宫女新雨点了点头道
“奴婢遵命!”
宫女得了命令,便急匆匆的回了储秀宫里收拾相应事宜。
庆妃在前头走着,伸出手来摘下了手边的一朵鲜花,这花还未到季节盛开,只有小小的花苞在,她将花苞攥在手里,忍不住哀然的叹了口气道
“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一样的,这样拆人母子的事,也不知道我做了会不会有报应”
博尔济吉特氏与一旁的忻妃二人对视一眼,情不自禁的笑了道
“抚养十五阿哥,又不是过继,快去罢”
庆妃这也舒缓了些心情,她想起令贵妃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道
“走罢!”
忻妃在一旁也笑了,三人并肩而行,忍不住议论道
“这才回宫一日,贵妃就迫不及待的立下规矩了”
博尔济吉特氏轻捂住嘴巴笑了
“她如今,可不是万事都仿着皇后娘娘来的么?”
魏氏如今的手段,与皇后当年初登凤位的时候一般无二,只是皇后还不及她一半心狠。听闻昨日刚到延禧宫,就杖责了一个宫女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也不知那小宫女犯了什么错,一个瘦弱的女子,挨了这么多的板子,日后行动都是难事。
皇后从前是用铁腕来立规矩,如今的魏氏,倒是有些东施效颦,乱动一汽的意思了。
延禧宫
偏殿里躺在摇篮之中的十五阿哥,突然毫无征兆的便大哭了起来,任凭乳母怎么哄劝都没有用,一张小脸儿都哭的通红了起来,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令贵妃的轿撵刚到了延禧宫门外,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她急匆匆的下了轿撵,风一般的冲进了里屋,见十五阿哥永琰哭的可怜,心疼的一把抱了起来,令贵妃身旁的宫女腊梅见此就开口斥责乳母道
“你是怎么当差的?没瞧见阿哥都哭成这样了”
乳母也是满脸的委屈
“奴婢也不清楚,阿哥自从醒来便一直哭闹,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奴婢喂也喂过了,也伺候的极好”
腊梅听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