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不光让台下的观众陷入柔情之中,也替郑佳萌打开了深藏记忆中的暗门。那些早已断绝与隐蔽起来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头疼与眩晕让郑佳萌只得依靠在座椅上,但目光始终无法从台上之人的身上挪开。就像其他那些歌迷一样,无法割舍那份情感。
但她的那份情感与他们不同。她要注视着的却非是那个人,而是与那人一模一样却是生于异世的那人。
她的眼中现实与记忆混杂在了一起,让她炫目。但忍着头疼与眩晕的恶心,郑佳萌也要坐立起来。她想竭力克制住汹涌的情感潮水,但难以克制的是她的眼所见的已经非是舞台上的歌舞,而是在绝崖上的决绝离别。
萧无意与她被转过身,不愿见她,脸上的冷漠刺痛了她。
“萧无意,你这个负心汉。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轻易放弃了呢?”这是她在那最后一面之时没有与他说出的话。“哪怕死,我也愿意。我想一直跟着你,直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你我一起……”
“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个人!”
模糊的双眼,被泪水冲刷了眼中的画面,视觉再一次清晰起来。那画面却是与刚才所见的不同。面前依旧是绚烂的舞台与耀目的灯光,还有那个镇静的男子丝毫未乱的演奏。但郑佳萌的四周投注来了无数惊异与疑惑的目光,还有不少窃窃私语与厌恶咒骂。
“表姐,你胡说什么呢?”
被周遭压迫而来的指责,还有关注过来的安保人员,玲玲尴尬的差点要抛下她一个人钻地洞里去。她拉扯住郑佳萌,用力晃了晃。这才让郑佳萌缓过神来。发觉她们俩已经被舆论包围,甚至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幸好被玲玲的机敏一一挡了回去。
“没什么啦,我姐是萧无意的狂热粉。第一次见到真人,太激动了而已。”
“看她脸色不好,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过来询问的工作人员之一是个女大学生,两人一对视才发觉那个大学生正是之前在垃圾房遇到的那个女孩。
“要不,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那女孩十分热心。领着郑佳萌离开,玲玲也不放心,也想一同跟过去。但被郑佳萌阻止,道:“我没事,你不用跟来。别因为我,搅了你的演唱会啊。”
“表姐,真没事吗?”任谁都看得出郑佳萌一脸的苍白,还有虚弱站立不稳的身体。但那个女学生已经将人扶住,比玲玲更为熟练的照顾着人离开。
两人来到休息室,安坐下。
“谢谢你。”
那个女学生没有接下这句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笑容很让人温暖,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工作牌,“刚才确实引起了小骚动啊。没想到你也是个直心肠。要是让他听见了可是不好。”
“他?谁?”
“萧无意啊。”
郑佳萌恍惚一下,又苦笑出声。
“是我鲁莽了。可能是我刚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弱。那个场馆里人太多,太燥热的缘故。”
“你不用解释太多。我明白的。”没想到女学生并没有因此多出什么疑问来。甚至很是体贴的为她倒了热水过来,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我是第一次看这种演唱会。”
“我知道。”
“你知道?”
这话不像是安慰或者敷衍,那女孩的双目中有种难以言表地东西。被郑佳萌一旦注视便会被吸引进去。为了避免这种异样感觉,郑佳萌只得避开目光,转移视线。当她瞥开眼神,转移他处,却看见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女孩的长发上竟然别着一支白玉古簪。这支古簪的样式让郑佳萌觉得甚为眼熟。再细看之下才发觉,那不是白玉制成的,而是一支骨簪。
女孩发觉自己的发簪被郑佳萌好奇的注视着,便主动解释道:“这是朋友的,我借来戴戴。”
“是嘛。样式很特别,我以为是祖传的。”
“可以这么说吧。我那个朋友原本是自己用的,但后来说要给人,要等找到那个有缘人。”感情甚好的姐妹朋友之间,借来饰物佩戴是常有的事。郑佳萌没有多想只道:“你们关系挺好。”
“倒也不算坏。我说,既然还没找到,那就先给我戴吧。”女孩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问我……”忽然,微笑凝固起来,郑佳萌脸色刚有好转,又变得煞白。与她友好关心的女孩突然变得遥远起来。
“可能你有所误会了,我的那位朋友是男的。”女孩进一步提示与解释,“他曾托我办件事,原本想这个算作是酬谢的。现在看来,还是太便宜他了。”
说完,女孩将发上的骨簪取了下来,递到郑佳萌的眼前,让她看的更为清晰,也让她更容易想起那段异世的记忆。
真正一模一样的东西,不是她的错觉或者看走眼。但为何会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呢?这让郑佳萌惊慌不已,六神无主,猛然从座椅上站起。因为站立起得太急,又是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先稳住了身体,再对那女孩发问。那女孩依旧面带微笑,好像就在等着她来发问。
“你怎么会有这支簪子?”
“刚才我已经说明了。”
“但是……但是……”一时郑佳萌也不知从何处问起才好。有太多疑问难住了她,但也让她好像抓住了一丝线索,能解开她心中所有的郁结。
“你不明白自己记忆中的那段往事是真实存在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