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看似一切正常,并无其他异象。除了青凤未能说动正清与自己离开,面露恼色,也无其他值得注意之处。而正清与她身边的小四小五更是上前来与他解释、安慰,生生将他劝了回来。
就此来看,事情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状况。
可这让萧无意更不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稀疏平常的拌嘴而已,这样的记忆值得让他看吗?
此刻,萧无意深感幸亏自己还未丧失自主思考的能力,没有连自主意识也被操控住。所以,这会儿这段非要塞给他的平常记忆,就显得太不平常了。
他想放弃再陷入这段记忆之中,想再任由漂流开去,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来。即便他现在已经被掐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但他始终还是想明白其中原因。
况且,他还未真的丧失希望,还没这般轻易放弃生的愿望呢。
可是,在外护着他,唤着他的青凤却是焦急万分,直喊得嘴干,也未见萧无意有意识清醒的迹象。而他的喊声已经惊动了守候在外的人,但无一人敢轻易靠近。其由一则,是无人之境外人不得擅入;二则,此刻屋内颇高的温度实在太过灼人,普通人无法忍耐。这也让人无法简单靠近来解救。最后,众人中有人提议再去请法师院的人来解救。
若再找个灵能师或许可以,但要找个比萧无意更高明的灵能师却是很难。除非是请了傅千秋过来。
说到这里,却无人敢做主了。直急得青凤大喊“蠢货”。可惜他此刻被萧无意抚住额头,不敢擅自移动半分。否则,他自己早去法师院喊人来救。
“你们这些蠢人!难道傅千秋会看着自己爱徒受伤而无动于衷吗?赶紧去喊了来就是。再婆婆妈妈耽误时间,无意哥哥万一有个好歹,你们才是有牵连呢。”
虽说青凤口气颇重,唬得那些人一愣。但也仅仅是一愣而已。毕竟那些人都是官职低微,又从未与法师院的人有过接触。更有一点是青凤不知的事。法师院的人对这些普通人来说,印象实在古怪又诡异的很,简称是不好惹,其实是不敢惹。没见法师院门口一向都是冷冷清清的嘛。普通人若是要走法师院门前那条道,都是能绕就绕。再加之法师院大门的古怪之处,青凤一回想起来也着实叹气。
那些人中有胆大一些的,犹豫过后还是听了青凤之言,主动跑去喊人。不过那人才跑出没几步去,又折返回来。边回边喊道:“法师院已经来人了,法师院来人了!”那人喊得高声,又兴奋,好似觉得是自己解决了这麻烦。
而法师院这会儿来人,像是已经预料到的一般精准。
青凤一听也是舒缓了半口气。正要问来的是哪位,哪知,眼前最先露面的,应该说是最先听见的是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不像是成年人大踏步的快步,而是孩童的急促小跑。
没一会儿功夫,果真见得一个孩子跑得气喘,脸上还带着粉色,见到青凤不禁停了步,只睁大了一双圆圆眼不敢上前。
“怎么是你?”青凤没想来的人竟然是阿蝉,不仅仅是大失所望,更是怒火中烧,“你这个小矮子来这里有什么用!无意哥哥这般棘手之事,你来能解决吗?”
青凤急得都快哭了,偏偏在阿蝉面前他又不愿露出软弱的模样,给他瞧见定要失了脸面。只得硬生生将委屈、憋屈、焦急各种难堪都压了下去。而阿蝉见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出现让他大失所望。所以被他骂了两声,也不敢吭声。直盯盯地站着,一直都没敢靠前。
“阿蝉,你跑得可真快。”没想,阿蝉身后又跟来一个声音,“师父我可是跑不动了。”那声音优哉游哉,没半点着急模样。甚至还慢着腿脚,拖拖拉拉着到了阿蝉身边。
“怎么就站着?”傅千秋好不容易到了这无人之境,先为自己的老腿捶打了两下,又轻唤了阿蝉道,“刚才你不是着急无意嘛,怎么不赶紧上前去?”
阿蝉直愣愣盯着青凤,好像看见什么可怕之物,不敢靠前去。而青凤懒得与阿蝉再说,先急与傅千秋道:“傅大法师,你来的真是及时。赶紧救救无意哥哥吧。我怕他神觉有失。”
傅千秋却是不急,半推着阿蝉上前到萧无意身边去。阿蝉这才清醒过来似的,但也尽量避着青凤一些,单靠到萧无意身后去。
“你站在无意身后,可怎么给你无意哥哥看病呢?”没想到傅千秋并不亲自出手,却让阿蝉先来试试。这可把青凤惹急了。
“无意哥哥已经失去意识好久了,你怎不自己出手,却让与这孩子呢?若耽误了可怎好?”
“不急不急啊。”傅千秋不慌不忙与青凤摆摆手,也不轻易碰触青凤额头。只单临场教了阿蝉如何动作与运用。阿蝉也是安安静静,仔细听傅千秋的教导。将自己的细瘦胳膊抬起,想也学着萧无意那般伸向青凤额头。
青凤内心拒绝不说,还连声喊了出来:“你小子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就凭你这点小伎俩就想救无意哥哥?先长长你的个子再说吧。”
虽然这是青凤的嘲讽之语,但也是事实。阿蝉半举着胳膊,停在半空中不动了。非是他被青凤的话受了打击,而是他的确还未长得够高。偏生萧无意是个大高个儿,即便阿蝉完全举高自己的胳膊,也无法完全抓住萧无意的肩头。所幸,萧无意碰触的是青凤的额头,略微放低了姿势,这才让阿蝉的手掌能够到萧无意的手腕来。
也是恰巧正好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