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不自觉低了低头,肩膀上哪里来什么羽毛。她不知阿蝉怎看出这样东西,只当他是与自己玩笑。于是,便笑着问他道:“阿蝉,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教我什么?”
“是谁让你说这话的吧。”正清边说边抬头望了萧无意一眼。
“阿蝉。”萧无意先唤了阿蝉回来,“你现在也大了,不能那么随意让正清姐姐抱你了。”
被萧无意一提醒,阿蝉才不好意思又有些不舍的从正清怀里挣脱出来。正清怀里空落落的,不免有些怨萧无意太正经。
“我与阿蝉难得见面,你还这般多的规矩。”她又冲阿蝉招手,“没关系的,阿蝉。”她又将孩子拉了回来,但这会儿她也注意到阿蝉的确比以往长大了些。“的确,阿蝉现在长大不少,怕是正清姐姐要抱不动你了。”她可不比阿蝉更少失落感。
她向小四小五吩咐,将事先准备的糕点都端出来给阿蝉吃。阿蝉面对美食有些嘴馋是难免,但又顾忌的回头看着萧无意。
“阿蝉,别管他,想吃便吃吧。”正清故意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得了允许的阿蝉喜上眉梢,眼前数盘糕点他一时也不知先吃哪盘。正专心致志地纠结着。
萧无意见他欢喜那些零嘴,反而脸上略松了些,悄声与正清道:“我与你有话说。”
哪知这萧无意也会有偷偷摸摸的时候,正清故意使了性子,偏不愿与他到边角上去说话。
“你要说就这里说吧。”
“真要这里说?”萧无意一滞,看了看正专心吃糕的阿蝉,“是与阿蝉有关。”
顺着萧无意的目光,正清也查觉到萧无意并非是如自己所想的,想要与她说些亲昵的体己话。而怕是与阿蝉有关的要紧之事。虽是心中有些失落,但也不再使性子。老老实实与他一道出了殿门,到院中详说。
不过,借着这机会,两人倒也算是有个独处的机会。正清跟在萧无意身后默默走着,不自觉地脸红又期待。
“刚才你也听见阿蝉的话了吧。”萧无意竟然没有与她温存半句话,直接说起阿蝉之事。正清虽略有失望,也赶紧点头,与他道:“我以为他是与我说笑呢。”
“那孩子的脾气哪里会说玩笑话呢。只怕是教也教不出来。”萧无意此话倒是正确。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阿蝉,哪里敢胡乱开口。若他说了,那必定是真看见什么。
“难道他真看见了什么东西不成?”回想刚才阿蝉的话,正清越想越害怕,身怕自己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她面前之人无比正经,毫无破绽可以让她有求安慰抚摸的机会来。她只能眼巴巴望着萧无意,求他帮忙。
“你也不必这么害怕。那东西你是躲也难躲的。”被萧无意一作“安慰”,正清更害怕。担心自己已经被那脏东西纠缠住,难以摆脱。也顾不得萧无意是否会嘲笑自己,直蹦入他的怀里去。
“你赶紧给我把那些东西赶开啊,你是灵能师啊,应该最拿手才对。”正清根本还未及看见什么,就已经埋头苦求萧无意帮她除灵。
萧无意没想到她会怕成这样,不免苦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傻瓜,我还没说那是什么,你便怕成这样。万一被别人看见,可真是丢脸死了。你可别忘了,你自己就是神女呢。何必我这个灵能师出手。”
好像有点道理。
缓过神来的正清意识到,自己正占着萧无意的便宜呢。脸庞通红的推开人,急问他道:“那你说,阿蝉究竟是见着什么了?”既然他也不慌不忙的,应该问题不大才对。
正清是十分信任萧无意,任由他解决。萧无意却只是指了指正清的脸上。
“你啊。”
正清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就里。
“我?”
“阿蝉看见的是白凰神女的白羽。”
原来让阿蝉惊奇之处就是神女显圣之态,难怪萧无意一点不慌张,而正清窘迫得很,责怪萧无意。
“你何不早说!早说我刚才也不用那么害怕了。”她脸上还火辣辣地臊着呢。
“但此事,阿蝉自己好像还不知晓。”
“早在草舍那会儿,他不是就已经显露出一些异能嘛。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正清觉得这对阿蝉来说是件好事。有这种天生的异能才华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那你说,当初你带着他一路逃难,他怎无异常?”
“对啊。”正清又恍然道,“不过那会儿还没遇见你嘛。”多大点儿事,看把人给紧张的。
这件事,萧无意却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很可能,白蟒村之事也因他而起。”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乡下农夫之子,还能碍着谁了?”正清一直以来都将那件惨事归结在自己身上,还有无幽盟的残忍。从没想过与阿蝉有何干系。“阿蝉是最无辜的,平白没了家人。”
“恐怕就是与这一身的异能有关吧。”萧出傅千秋与他的猜测来。“只怕是他的潜能巨大,会成为无幽盟的隐忧。”
“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要灭掉一整个村庄?”每当回忆起那日,她与阿蝉欢欢喜喜从镇上返回白蟒村,当时那种安静到可怕的感觉,甚至那时吹在身上落日下的山风,依旧能让她瑟瑟发抖。“他们实在是太……”
“没事了,已经过去很久了。”正清的身上一暖一紧,刚刚还极具恶寒之感的身体,忽而被温暖包围起来。她一抬头,异色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