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误会,此次登门,我是来退还礼物的。那些贵重礼品实在受之有愧。”李紫玉不敢给他一点机会来献殷勤。
“怎会受之有愧?”昙元君疑道,“不过是些探病的慰问而已。现在见小姐的气色尚佳,真是可喜啊。”他细心见李紫玉真心不想受物,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猜她定是对自己有所看法,“小姐是否怕收下此礼,会被外人传了流言?”
李紫玉被说中心思,眼神一紧。
“其实小姐不必多心。我所言皆是真心,并无虚言。”
“那那幅画……”李紫玉实在不敢不多想。她是连那幅画也一同还他的。
“那扇面也是有感而发。”昙元君毫不隐藏真心之言,“小姐实乃佳人,我又怎会违心故意遮目不观其美景。没想,那幅画还是给小姐添了心病。如若早知,我定会私下收藏,万不敢给小姐看的了。”
被这番动情之语过后,哪个女子不会为之心动。何况昙元君的外形身世没有更佳的了。这时的李紫玉也不得不感慨,难怪苍王身旁也会传出些流言出来。
“虽说昙元君的画工极佳,但我也不敢收。”李紫玉消了之前的气,更顾及他与别人的情来。“若是被人知晓,生出歧义,对你我皆是不方便。”
“不方便?小姐怎这样说?”昙元君神情颇为无辜,李紫玉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对他会错了意。若真是她会错了意,那真真是要钻入地缝去躲羞了。
她只能另找话题来旁敲侧击。
“听说昙元君的芳雅阁很是出名,虽然此地这间只是仿建而成,但也实在奢华。怕是依你这样的身价,即便不是有皇子的身份在,也会有足够多的女子爱慕吧。”
听了李紫玉自以为足够婉转之言,昙元君会心一笑。
“小姐可知,这小芳雅阁与我锦国的芳雅阁有何不同之处?”
“苍国地狭人稀,怕是没有锦国的芳雅阁建造得那般高大华美吧。”李紫玉听过些传闻。那真正的芳雅阁远比现在昙元君所住之处华美百倍,大了百倍,更是热闹的数以千倍了去。即便此地是仿建,想着总该也不是个冷清之地。但今日她头次来看,还是被此地的静幽愣得以为跑错了地方。
“那里的确比此地华美热闹得多,但我却也偏爱此地的幽静怡人。”昙元君偷瞥过李紫玉的脸上,见她不知其意,“那里的女人比这里多得多。”
这才是重点啊。
李紫玉一听最后那句,似是坐不住了,想要起身告辞。但昙元君又继续道:“这里除了你这位女客,并无一个女子。我也不会带任何女子在此留宿。”
“若你再说下去,可别怪我不顾礼数即刻离开此地!”
因恼羞成怒,脸上如抹上嫣红之色,更添艳丽。昙元君见眼前佳人恼怒,自己却生不起半点惊慌。甚至,他连半点轻浮之意都没有。
“让小姐误会,是我的过错。”
一双美目中已带上恼怒与鄙夷之色,昙元君却更冷静了与她道:“那里是欢愉之地,但这里并不是。所以,李小姐尽可以信任。”
“让我信任你?”都说到这个份上,难道还不是轻薄了她?她到底是大家小姐,怎受得了这样的言语。李紫玉怒站起身,就要离去,背后却传来轻叹一声。
“我就知李小姐的性格刚直,并非一般女子,丝毫勉强不得。可是有些事,只怕是小姐再坚持自己,也是无法改变。”
李紫玉脚下挪不得半步,回转身来看昙元君脸上竟露了些忧色。没想这男子也能因忧添色,再俊上两分。不过李紫玉才晃了晃神,又转过心思来怒视他。
“虽然几次唐突,给小姐留了不好的印象,但其实并非是小姐理解的那般意思。”难道还真是自己搞错了?李紫玉到底不是真的硬心肠,待他再说。“不知小姐是否听李大人说过,苍王陛下有意与你相谈一事?”
“是有听说。”此事不过前日发生。李立冲也是打算待她身体痊愈后与她一同入宫去。此前她也曾与自己爹亲问起其中缘故,但似乎李立冲也不知其故。现在听昙元君的口气,似乎他倒是知道当中的内情。
“你知道陛下她要与我谈的是何事?”
昙元君只轻轻点头,目光温柔,放落在李紫玉的身上无半分轻薄之意,但神情并不轻松。
“先问小姐一句,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回锦国?”
“什么?”
刚刚觉得此人并不与外界传言的那般是个狂蜂浪蝶,这会儿又说了这样的话来。刚压下去恼意又要升起。
“这是苍王陛下的意思。她想让你代嫁于我二皇兄。”
“……替陛下代嫁?”
“此话原不该我来说出口,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昙元君后面所言对于李紫玉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她的耳内听见的尽是嗡嗡之声。眼前的画面也是摇晃得厉害。
“李小姐!”身旁立刻闪过一人,伸手接住摇晃欲坠的柔弱身体。李紫玉勉强睁眼一看,是之前曾经救过自己的那人。“主上,你现在说这话实在不合时宜啊。你看把李小姐给惊的,可怎么与李大人交代。”
“这也是早晚知晓的事。在我这里晕倒,总比在苍王陛下面前晕倒的好。”听似冷酷之言,却是真心为李紫玉考虑。“苍王与她虽有亲缘关系,但排于首位的还是君臣之礼。这些日子,我还是没能说动她亲诺誓言,但总归她还是松了口,愿找个代嫁之人。李小姐的身份也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