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过,紧接着一声尖厉响彻了整座树林。震得那棵巨木也枝叶慌乱,散落不少树叶下来,纷纷扬扬撒在阿凉身上。阿凉早已惊奇的勉强支撑起身体来看这意外。
待他看得仔细一些后才发觉,那支深深扎入树干中的闪光非是什么羽箭,而是状似羽箭的灵能之术。
在这人迹罕至之处突然出现这股力量怎不让阿凉惊讶。
来者是一个灵能师。
阿凉心头忽然明亮,哪怕软着腿脚也要跑开去看,究竟是何人插手。
那声尖厉过后,异灵的强力减弱许多。这也让人知晓了那支羽箭该是正中了异灵的要害之处。只不过扎得还不够深,它的命还未绝。
阿凉就照着“羽箭”来的方向去寻找。不过才跨出去几步,便听见有人穿过草丛而来的声音。忽感救星将至,阿凉脚下不免加快了些。
他正想开口呼救,但听到对方的说话声,让他立刻哑了口。
“刚才不知是否真的射中了。任先生,你的判断没错吧?”
“少主是怀疑自己,还是我的能力?”
“我还是头一次抓异灵,不过是没想到如此容易。”
对方哈哈一笑,道:“少主的术法可不是白学的啊。这种异灵对你来说太弱,自然容易得很了。”
听那两人边轻松谈话,边走向那棵参天巨书而去。刚才兴奋不已的阿凉却闪身缩躲于一旁草丛之中,心里紧张又是冰凉。
他怎会来了?
他真的来了。
阿凉忽感刚才异灵对他所施的幻术,怕不是预见之术吧。为何就如此巧合呢。
自己一直都无法在那人面前抬头,任何时候都是。
阿凉暗暗捏紧拳头,悄悄见他们走向巨木,走向刚才攻击之术留下的痕迹来。
待他们走近,刚才发出狂啸痛苦之声的异灵异常安静。不知它是害怕,还是在暗自谋划反攻。
对于异灵的反应,别说阿凉难以预料,就连刚才出手的新手博昌也不知后果。唯有他身旁陪同的任天真看了看树上那道带有焦灼的伤痕后,对博昌提醒道:“虽说那异灵能力不算强大,但也是狡猾的很。少主还是要提防一些。”
“哎,我还以为和一般打猎一样。”
“那异灵看来就是依附在这棵大树上。”任天真摸了摸粗壮树干,很是欣赏。“看它长得也该有数百年的时间了。若是我们取走异灵,不知是否会影响它的寿命。若是万一枯死,那也十分可惜了。”
“任先生怎么这会儿生出怜悯心了。”博昌这会儿心情大好,正跃跃欲试,“待会儿我要怎么做?引它出来再捉?”
任天真见他起了孩子心性,有些头疼的扶额道:“少主,你也正是的。怎么就当着它的面说要捉它呢。”给它留点面子吧。“让它起了防备心就不好了。”
“刚才我出手不已经惊动它了嘛。”博昌有些耐不住性子,“我们赶紧抓了回去吧。天色越来越暗了。”
“它躲着不出来,怕是已经察觉我们难对付了吧。”任天真敲打了树干,“快快出来束手就擒,省的我们麻烦。”
这不是更不给它面子?
博昌心中默默吐槽。他也难得看见如此巨大的树干,脚下露出地面许多的树根也是粗壮得很。两人环绕着树干仔细观察着,又要小心脚下,没想在树干的背后发现了一个人。
“环璧?”两人异口同声惊叹。
博昌更是赶紧扶了躺在地上的环璧起身。在远处张望的阿凉怎不见到这一幕。他心中边是苦笑,边也算是安了心。
他终究是比不过博昌的。即使他一直在努力,还是比不上现在的博昌。那个人在博昌的怀里总归是比在自己怀里更安全些。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即便心脏部位又痛又酸,甚至涨得发麻,他还是尽可能小声的站起来。避开了那两人的注意,悄声离开。
阿凉走时不敢回头多看,只低扎着绢帕的手掌。上面早已被血色染红,就连绣着的那颗绿桃也成了鲜红。
他寻着来时的路茫然的走着,没想自己竟是轻易的走了出来。想必是因为那个异灵已受重伤的缘故。就连他丢下的那匹马,也依旧在原地等着他。他抚摸着马身,再回头去看那条路,已是看不见任何人了。
于是,一鼓作气,跃上马背,甩首莫回头。那里的人与情他早应舍弃的了,不该再有丝毫留念。就随着奔驰而去的风,消散了吧。
“环璧!”
“环璧姑娘?”
博昌的焦急之声还有任天真难得的关切之语,将陷入昏迷之中的环璧唤了回来。环璧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蹙眉睁眼一瞧,眼前竟是博昌的面孔。先是一惊,又是一喜。但见他身旁还跟着任天真,颇为奇怪的歪了歪头。但目光始终还是留回在到博昌的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博昌好生奇怪,“怎么会昏倒了呢?”
“看来很可能是那个异灵作祟,她没事吧?”任天真难得也会关心环璧。环璧却也没对他道谢。
博昌试着摸了她的脉象,并无其他异常,身上似乎也无外伤。只是见她目光散乱,神智未清,怕是她受了惊吓。
“你等着,等我结果了那个异灵,你便能好了。”博昌狠狠道。环璧很是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中留下任天真照看她,博昌主动去降服那异灵。其实,刚才他早已重伤的树干便是异灵的关键之处。不过三两下的功夫,硬生生将那异灵击打现身,并且没费大力就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