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个女子站定在自己面前,萧无意已经预感到是什么在等着自己。所以,当尚若薇开口之时,他也已做好准备。
“萧公子,不对。萧助法,神女已显,是否该请迎神女暂且入宫?”
这是他无法回避的问题,但他此刻还不愿放开怀里的身体。他还想再试一次唤回正清的意识。
“神女台还未修缮完毕,但宫中早已布置临时的神女殿。”
与他说的话,他一概不想入耳,但一字一句皆未漏过。他没有对尚若薇做出任何反应。
“无意。”盛若兰换掉她掩饰之用的身份,也不用一国之主的威严,只是作为一个长辈的口味劝说道,“我知你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我也体谅你此刻的心情。但神女总归是神女,非是你一人之神女。”
“请让我再与正清待一会儿。”萧无意紧搂住正清的身体,好像一个孩子舍不得放开他的宝物一般,“我还未与她告别。”
他的哀痛与压抑之情怎会不传达到两人身上。
看着他这般痛苦,也不忍再催促他。但也任由不得他这样下去。此刻,那影卫回身,立于两人身旁。虽是无声无息,但也极懂眼色的。他又幻变出一道墙来,暂且隔离那两人,让他们会单独相处一会儿。
而被眼前的此时此景看愣了的李立冲,见女儿李紫玉安全回来,除了身体太过疲累之外并无大碍,不由得谢天谢地起来。
但李紫玉被人搀扶着,想再回头去寻找阿凉的身影,却已遍寻不着。好像自己被他可以回避,只匆匆见到他与那蓝月离开的背影。
“爹,那人是谁?”她指着阿凉与蓝月一同离开的方向。
“他们是昙元君的随侍,一个叫蓝月,另一个我却不认识。”
可惜,李紫玉偏偏就是想问那个不认识的。颇为遗憾。只有一旁的环璧深感庆幸。她没想到任天真的失败,自己竟无暴露,甚是得意之色。与李立冲告知一声,便告退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李立冲此时也顾不上她,一边唤着女儿也去好好休息,一边琢磨着如何应付国主与尚若薇。
一前一后离开的环璧与李紫玉走在同一条小径上,被人相互搀扶着。李紫玉走在后方,回想之前,心头隐隐有种熟悉之感。特别是看着环璧的背影,与那人离开时的背影,不由得生出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也非是她的臆测,毕竟,太过巧合。
“如若奸夫不是他,那那个贼子是去了哪里?”
李紫玉还是为自己亲父会招惹回来这样一个女子而愤愤,也暗自记下,下回若是能再见暗牢之中的男子,非要问个清楚。
被数次惦记着的阿凉,不由得打了几分喷嚏,颇为狼狈。蓝月见他受了这罪,也不安慰他,冷眼旁观。
“我只让你去叙旧的,没想你搅入这场混局之中。”蓝月很是头痛,“主上虽然未做责怪,可是苦了萧兄。这下,那位正清姑娘怕是很难恢复了。”
“这次确是我鲁莽了。我不该太过感情用事。”
“上回我就让你堤防那个女子的,没想你陷得如此之深。差点把自己交代在那里。那我们辛月盟的脸面可是要丢尽了。”
虽然蓝月语调温和,非是严厉斥责,也足以让阿凉低头低得恨不能跪地恕罪。见他确有悔意,又见他身上多数伤痕,蓝月也不再冷言。
“这回得了教训,下回可要掌握了分寸。”
这算是他最后的提点,阿凉暗暗记下。他想回头再望一眼花苑之内,那两个相连的身影。但知自己罪责太深,也无颜面对,只得先乖乖回去领罚。两人已做告辞,跨步出门之时,却见府门外安静之外竟是亮如白昼。两人不敢立刻出门去,先探明状况,跃上侧门墙头一瞧。李府大门外竟是车马无数,整齐划一,训练有序。牵马之人都各拿一支火把,或者是跟车之人手握灯盏,这才将夜色照亮如白昼,竟是把夜空也亮堂了。
两人不敢惊扰了那些车马,顺势越墙而出,悄悄没入夜色之中。
车马领头之人像是已等候许久。不少人手中火把已燃过小半,但无一人出声询问。
只是,头一辆车内掀起了车帘,露出一人,是个女子。身着宫中女官服饰,样貌虽是年长一些,却是风韵犹存。不时之后,她下车与李府守门之人交涉,那守门之人惶恐得试做跪拜,但被拦下。然后又飞奔着入府内禀报去。
一路上险些绊倒数次,但也不敢稍有耽搁。那人领了口信匆匆奔入花苑,与一厮人耳语。那厮人惊恐着再上前与李立冲耳语一番。李立冲立刻暂且按下刚才的各种盘算,直面走向苑中两位女子。
他还没走近几分,立刻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无形透明的墙阻挡住。他试着推了推,确实有什么妨碍了他向前走,更像是在保护那两个女子,让他与之保持距离。他很是无奈,只得先施礼,远远的告问一声。
“花礼官已在府门外久候。”他不敢试问盛若兰意图,只得如此试探着问道。
“她也太过心急,竟然已经来了。”盛若兰有些无奈。而尚若薇劝说她道:“花礼官也是担心陛下,竟是大方落跑出宫,怎不让人心焦呢。”
“原来你并不欢迎我出宫来看你啊。”
“若是一般朋友自然欢迎,但陛下不能只是朋友。”尚若薇大胆直言,“还请陛下照顾一下他人的感受吧。”这也算是变相的责怪了吧。
盛若兰微笑起来,也是抱怨道:“难得出一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