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回来了!”
响亮的声音从玉府的正门传入,府内刚才还平静着的,突然夹道齐列数人。待玉树丰跨入门槛,垂首立于两旁的众人默默不作声,安静得将刚才那喊声衬托得略显突兀。
其实玉树丰并不在意这些。他的脑中还在计较着宫中之事,哪里有闲心去看那些个站着的人呢。所以,等他跨过门槛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散了去,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爹亲今日入宫回来心情不悦,是否遇着什么难事了?”
在自己宝贝女儿的关怀之下,玉树丰总算没了之前的愁眉,还带了丝笑意。
“澜清也关心起爹亲来了。”
“女儿什么时候不关心了?”玉澜清拉着玉树的胳膊撒娇,这些都瞒不过当父亲的。
“你每次这样说话,定是有事要说。”
玉澜清见自己寻到了好时机,便再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爹,我想出门求学。”
“求学?”玉树丰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还要出去求,为何?是闲待在家中无聊,想出去玩耍?”
“才不是呢。”对于玉树丰的这般反应,玉澜清早已算计到。
“我不同意。要看个书就在家里看,你别想再出门去。”玉树丰端起新沏的茶,喝了一口,脸上也未松懈,严肃道:“这次你回来的路上差点被劫持了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下次再出这样的远门,我定要多派些人手跟着。你别想自己一个人出去。”
“爹亲,这次是意外。我这会儿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没受一点儿伤。”玉澜清努力撒娇。“再说,我这次出去求学也正是为了此事。”
“哦?”
“我想去微经武馆。”
这一点却是大出玉树丰所料。他认真看了看玉澜清的脸色,见她一脸的认真,并不想是随口的胡话。就连一旁的水仙也随声附和。
“老爷,这次小姐差点遇了险,所以回来后她就想着学点武也好防身啊。哪怕不防身,锻炼了身体也是好事。老爷不是一直担心小姐体弱容易生病嘛。”
这张口就来的胡言乱语连水仙也佩服自己的胆大。
“水仙,你也连同澜清一起糊弄我吗?”玉树丰非是容易轻信的,“澜清你自小就娇生惯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你能吃得练武的苦吗?只怕你呆不了半日就又要哭着闹着回家来了。”说着,玉树丰笑起自己女儿来。
玉澜清见自己爹亲脸上阴沉已消,只是嘲笑她。但嘲笑也总比怀疑的好啊。
“爹亲不信我的决心?”
“你就因为此事想去习武?”玉树丰摇摇头,他确实不信,“还是我找个人来护你安全的好。”
“老爷,难道你要找个男人放小姐身边时时刻刻跟着?那多不方便啊。”水仙赶紧帮腔。这帮腔帮的真是及时的很。玉树丰细心一想,确实有些不妥。
“那我去找个女的来。”
“老爷,怎样都比不过小姐自己学个几招的好啊。”水仙又及时接上话来。
玉树丰似乎有些被说动了,迟疑了半会儿,玉澜清抓紧又道:“那微经武馆离家也是不远,我来回也方便。”
“你是说你要去微经武馆?”玉树丰这才注意了那武馆名字,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了?爹亲,哪里不妥吗?”
“你可知哪里是谁人开设?”
“当然知道,”水仙积极道,“否则小姐也不会去那里啊。唯有那个武馆多是女子,小姐在那里也是甚为方便的。”
玉树丰一时不出声来,不说答应还是否决。直让两人担心起来。玉澜清尤其担心那位馆主是与自己爹亲有什么不和之处。如若真有,那她岂不是计划泡汤,绝无可能了嘛。
“女儿啊,非是你爹古板不通情理。只是那个尚若薇性情古怪,少有人敢招惹了她。特别是她开设武馆之事,早有人非议,虽然国主也颇为赞同,但朝中其他官员子女却无一人敢参与其中。”
“这真是怪事了。为何国主赞同的事,别人反而不敢碰?”水仙此问也同是玉澜清的。
“此事该是与她一直致力于开设女子武试有关。”
“这是好事啊,为何要反对?”玉澜清追问。
“这是朝中之事,你一未出阁的小姐去管那些。”玉树丰又要避了开去,让玉澜清心中即使不满也不敢违背,“今日,她还在国主面前差点让你爹亲下不来台。这会儿难道还要我去找她,说我女儿要去她的武馆求学?”
“爹亲,你太好面子。”玉澜清不站在自己爹亲这边,帮起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人,直把玉树丰气到了。
“你这孩子知道些什么。原本各抒己见,有些矛盾也在所难免,但她今日却是要拿社稷开玩笑,又怎能纵容。”说着说着,玉树丰又想起在国主面前自己被那个女人怼得毫无招架之力,气上心头。
“爹亲……”玉澜清知道自己爹亲定是在宫里受了气,可她也偏偏好奇究竟是何话题惹了一向持重做派的爹亲来。于是,她大着胆子再问:“爹亲,你们究竟争论些什么,能把你气成这样啊?”
知道自己一时没收敛了火气,让女儿看到自己这副失态窘迫的模样,玉树丰对着玉澜清叹了口气,道:“女儿,你若是男子我也便此时告诉你了。”
“这和我是男是女有何关系?”
玉树丰一时哑然。毕竟,他当初还是希望自己的夫人能给自己生个儿子的。他不让玉澜清过多知晓政事也是为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