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女人，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萧无意支手臂，托下巴，抬眼看她，却见她又坐不安稳，有蠢蠢欲动之相。
“你又想干嘛？”
“我要好好问问你表妹，究竟怎么想的。”正清被憋着难受，非要弄个清楚不可，“她究竟喜不喜欢清云。人就在她面前，她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这完全是讨厌一个人的态度吧？”
“是的。”萧无意点头。他早已将书页合上。有正清在身旁，他是别想专心看书的。
“是的？她真讨厌清云？难道就因为被他拒绝见面？”正清摇摇头，“你表妹果真脾气大。惹不起，惹不起。”
“她自小倔强，想要的就定要得到，也一定会得到。家世太好也非是件好事。”
“喂，她可是原本喜欢你的。”
“我除外。”
好想打人啊！这个男人自大自恋，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真的让人受不了啊。
正清在内心默默的呐喊。
“她恐怕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萧无意没有故意炫耀的意图，他是真的在关心着自己的表妹，“毕竟，这是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感。”
“她第一个喜欢的不是你吗？清云又不是她的初恋。”
“我刚刚说的，她对我只是‘想要’的执着。这也是我一直拒绝她的原因。”
“你什么时候成为情感专家了？”正清忍不住又要与他相争，“自己都还没成亲，就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我只是见多了而已。”
“你这岁数，在我眼里还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一个。说到这方面的阅历，我好歹也是差点成为已婚妇女的人呐。”
“哦，对。你曾有未婚夫，那……”萧无意自然指的是她自己世界中的那位。
“只是差点而已。”正清挥挥手，不愿意再谈。“我们说你表妹的事呢，怎么说到我头上来。”
萧无意忍不住笑她。“刚才是谁说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这不想要向你讨教一二嘛。”
“反正我的年纪比你大，感情经历比你丰富，所以这件事你说的并不靠谱。”
“那就由经验丰富的你来说说。”萧无意真就等着她来说话。正清见他如此认真模样，反倒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她又有何资格给予人感情上的指导呢。她也曾是这情感之路上的失败者啊。
萧无意见她神情颓然，没了之前的精神，恐怕她又忆起了什么往事来。一段并不让人愉悦的记忆。
“你若不说，那便听我的吧。”萧无意打断了她的回忆，自己提议道，“你就别去管澜清的事了，顺其自然吧。”
“你忍心？还有清云，他恐怕也不好受吧。”
“但对他来说，反倒省下了烦恼。”对于一个异灵来说，这段与人的情感定是十足的麻烦。纠缠太多，反倒是祸患。原本萧无意也想给清云如此的建议，只怕自己干涉太过。但现在看来，清云自己有意回避，而玉澜清更是无视了他。这岂不是正好。
虽然怀有这样的心思显得有些无情与卑鄙，但萧无意不觉得自己做错。
如此想来，他又翻开了未看完的书页，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而正清见他坦然自若，自己也不便再过多干涉其中。
但这回，恐怕真的是在萧无意的意料之外。
离着他们俩不远处的另辆马车之内，难以压抑地咿唔之声不时的被隐隐传出。水仙早已是手足无措的模样。
“小姐，刚才你去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受了谁的气？但这里除了萧无意，还有谁能惹了自家小姐呢？“难道是那个丫头惹了你吗？”
咿唔之声被捂在绢帕之下，断断续续转为抽泣之声，但仍然没有回答她。水仙更是着急，恨不能立刻下车去质问。但萧无意在场，哪里能从那丫头身上问出话来，她更没胆量与资格去质问萧无意。她唯有守在玉澜清的身边，劝说探问。
“小姐，你说句话，我立刻帮你报仇去。”
虽然是气话，水仙也知自己不过是安慰人罢了。但她这份忠心，玉澜清还是非常明白。
她的手被紧紧握住，玉澜清终于肯露出脸来。但一双眼已是红肿难消，绢帕也是湿了大半。
“不用，水仙。我没事。”
“小姐，你都伤心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难道是怕那丫头有表少爷护着，拿她没办法？”
“与她无干。”
“那与谁有干？谁惹得你，你告诉我。”说着，水仙撸起袖子，就等玉澜清发话。
“与谁都无干，是我自己不好，偏偏去想了不该想的，念了不该念的。”
这就是块不该碰触的禁忌，是对于自己对表哥感情不忠的惩罚。
玉澜清想要说服自己，但这样的说服甚是痛苦。好似要撕裂血肉的那般疼痛。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哪怕以往在萧无意那边次次碰壁，也未曾如此痛苦，唯有气不过而已。
但这次，她着着实实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夜色将晚，她便带着这份疼痛与双眼的红肿，昏昏沉沉地睡着过去。睡梦之中，她的耳边传来连声“对不起”，直说得她心发酸发疼，直到把她疼醒过来。但一睁眼，狭小的空间内只有身旁的水仙意识不清，半梦半醒着。
她掀开了车窗，望着外面幽暗的夜景。遥遥而望，似在远处有行馆的模糊轮廓。
见到那熟悉之所，便知他们一行人离着都梁城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