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露脸色苍白,试图把男人的手拿开,可是又怎么能敌得过他的力气?
她渐渐觉得呼吸不畅,眼眸中浮现一抹恐慌,一只手摸索着自己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把通讯录上面的号码拨出去,与此同时,她开口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张涵,你别冲动,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男人目露凶光:“开玩笑,你就别骗我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我今天,就送你去上西天。”
窒息感一刻比一刻严重,甚至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何露艰难出声:“有话好好说,你又何必这样,不就是打个欠条吗,你放开我,我给你打就好了。”
男人却依旧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不过是暂时敷衍我而已,我放开你,你就又会赖账了,要么,现在给我打,要么,就等着我弄死你。”
何露此刻只顾着保命:“我写,我写就是了……”
男人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推到她右手边:“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何露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脸色不再铁青,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拿起笔来,然后在那张纸上写字:“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一下……”
男人冷笑:“写完了我自然放你,你放心,我可没傻到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你这条贱命!”
何露脸色难看得很,却也只得咬牙忍了。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几个保安蜂拥而入,还不等男人反应过来什么,就把他制服了。
男人两只胳膊给扭到后头,怒目而视着何露:“姓何的,算你狠!”
何露把自己的手机取过来:“不是我狠,而是你太蠢了,我的手机开了这么久,我又刻意和你说话,你竟然都没发觉有哪里不对,我本来也没想把你怎么着的,谁让你这么不识好歹,不好意思,我只能把你送警局了!”
她说完,就交代那几个保安报警。
男人满脸的不甘:“何露,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了吗?你难道不怕……”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满满的威胁的味道。
何露身子靠在沙发里,翘起来二郎腿,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你都发狠要弄死我了,我还有什么必要怕这怕那的,而且,就算你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又怎么样,空口无凭,对我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男人恶狠狠的语气:“都说是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不假,你等着,看我怎么扳倒你,我要让你一无所有,灰溜溜的离开汇宇。”
何露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冲着那几个保安挥了挥手:“我会不会离开汇宇,那要我自己来决定,你说的不算!”
保安把男人推搡出去,屋子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
何露仰靠在椅背上,倦倦的合上双眼。
男人刚才的话,一遍遍脑海中回荡,让她心有余悸。
她知道,没有了这个“盟友”,自己接下来只能孤军作战,不见得一定会败,成功的概率却明显降低了。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也只能豁出去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
何露渐渐的有些昏昏欲睡。
这阵子以来,她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里,难得回别墅一次,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身体已经有些不胜重负。
可是,她这里刚刚睡过去,就给一阵骤然响起来的门铃声惊醒。
她打了一个冷战,蓦地坐起了身子:“谁啊?”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家里的保安:“夫人,有位自称是律师的先生,要见您。”
“律师?”何露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谁的律师呀。”
保安急忙答道:“是祁总派过来的。”
何露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无论是祁天宇还是祁天辰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拿了汇宇的掌控权不闻不问,但是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她迟疑一下:“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男子年纪在50岁左右上下,鼻梁上卡着一副金丝边镜框,寸头,五官周正,给人的感觉一丝不苟。
何露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男人到了她近前,伸出手来:“何女士,我姓叶,叶浩南,我是受祁天辰先生的委托,来和您谈点事情的。”
何露和他握一握手:“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叶律师,只是我很奇怪,怎么你是受了祁天辰的委派,而不是祁天宇呢?”
叶律师对她明显的怠慢表现得不以为然,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然后从自己包里取出来一个文件袋,推到何露面前:“何女士,这个你先看一下吧。”
何露抬手,把那个文件袋接过来,然后打开,里面有几份资料的复印件,还有一些照片。
她一页页的翻看下去,然后脸色就不由得变了变。
叶律师靠在位子上,自顾自的翻看手机,也不开口。
何露把那些资料一份不落的看完,然后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之前我丈夫还有女儿授权给我的股权,交出去吗?”
叶律师这时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手机上移转开来:“我想何女士搞错了,祁天辰先生的意思并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想要何女士把在汇宇所有的股权都交出来,包括您自己之前的。”
何露脸色一下子白起来:“他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我凭什么要交?那些股权又不是我抢的夺的。”
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