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统帅会听你的?笑话!”太子犹自不信。
“陛下,还是把太子领回去好好的教导一番吧,多花点时间,多费点心思,人蠢就让他少说话。”林老爷子作为读书人,张嘴能噎死你。
“你!”太子想要责问,想到皇上又转了口风,“京城夜间有宵禁,你们倒是说清楚,为什么会深夜见面?”
这帮老东西掰扯半天,就是不说正事,一定有猫腻。
米老将军和林老爷子懒得搭理蠢货,张相就不行了,手里拿出一封请柬,递给皇上。
“小女和米飞小将军的婚事提前,按照规矩,是该在夜里修改婚期。”张相道。
婚期一旦定下来,想要修改,就要在天没亮时找个好时辰把日子重新顶一下,请求祖宗莫要怪罪。
米飞最开始说要提前成亲,还被米老爷子嫌弃,后来还是林老爷子和张相提起,估计京城要『乱』了,还是趁着太平早些成亲的好。
刚好池寻那边也送了消息来,借着商议婚期,给太子一个教训。
最近这蠢小子上下蹦跶的欢快,经常找米飞麻烦,听说还对张楚楚有非分之想,真是欠收拾了。
合伙坑太子没跑,他们两家要办喜事,自然不能让太子捣『乱』,让他在东宫猫着最好。
皇上亲自把太子带走,经过府门口,太子看见将军府的门卫眼睛里的不屑,忽然想起一件事。
米将军府的门卫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过生死,是悍卒,怎么可能被他两句话就吓退,他们分明是故意的。
皇上带着太子回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被他们骗了。”太子跪在地上忿忿道。
一切都是敌人太狡诈。
“米府、林府、还有张府,他们不把儿子堂堂储君放在眼里,可见他们对父皇您也没有多少尊重,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造反,父皇,儿臣听说池寻和他们三家交好。”太子努力解释。
“嘭!”太子也尝到了被茶杯砸的滋味儿。
皇上道:“如果不是你自己蠢,被人抓到了弱点,怎么会被人算计?朕问你,你为什么要一直和米家过不去?为什么总是和池寻过不去?”
“是池寻,是他暗害儿臣,不然儿臣也不会被全天下的人认为不祥!米飞和池寻是一丘之貉。”太子争辩道。
皇上看着太子执『迷』不悟的脸,全身上下都难受,果然不知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中用。
“你怎么就不能和太子学学,谨之从来不会这么冲动行事。”
“在父皇眼里,儿臣这个太子永远比不上先太子!”
父子两个的争吵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输赢。
皇上也知道刚刚的话刺痛了小儿子,刚想开口安抚两句。
太子忽然抬头,有些似笑非笑道:“可惜,太子哥再好,他也不可能回来了。”
这还安慰什么?
“你给朕滚回东宫,禁足反省,没朕的吩咐不准出来。”皇上强忍着,才没有直接废太子。
这就是儿子少,还不中用的坏处,皇上更加的思念自己的长子。
太子回了东宫,马不停蹄的把书房砸了,没人敢去打扰太子,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会儿一定要保证安静,等着太子自己消气。
“来人。”太子的声音很轻,他叫得本来就是秘卫。
“殿下有何吩咐?”秘卫道。
“孤要出宫,准备一下。”太子的声音很阴森。
“殿下要去哪里?属下要派人在前面探路。”秘卫道。
太子深夜出行,还是在皇上罚了他禁足后悄悄溜出宫,当然要格外的小心。
“去张相府上,准备一样礼物,昂贵些。”太子吩咐道。
“是。”皇宫不缺任何昂贵的礼物。
太子在秘卫的保护下,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宫。
张相已经回府,几年前,发妻去世后,伤心太过,没有再续娶,只是一人独住。
家中子嗣不少,最疼爱的孙女也找到了可以值得托付的人,张相很满意,人老了,就没有那么多觉可睡,经常待在书房处理公文,实在累了就在一旁的小塌上眯一会儿。
“张相果然勤快。”黑暗里一个人忽然出声。
“太子殿下。”张相耳聪目明。
“以前就会总听人说张相品相高洁,克己奉公,果然是真的。”太子从阴影中走出,在张相面前落座。
“殿下这是何意?”张相自从决定要跟着秦王,对这个草包太子格外看不上眼。
“孤来和张相做一笔生意。”太子笑着,把礼物送上。
紫檀木的盒子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还有硕大明亮的东珠,华贵漂亮,盒子已经如此,里面的东西恐怕更加的昂贵。
“太子也应该听说过,本相一向两袖清风、不收贿赂。”张相根本不接太子的话。
每一次见太子,张相都很遗憾的发现,太子真是越来越蠢了。
一个人是怎么有本事,白活这么些时日不变聪明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越变越蠢?哪怕你丝毫不长进也好,就是别越来越蠢。
“张相误会了,这不是贿赂,本太子是来提亲。”太子笑得很自信,他以前就听说过张相是个官『迷』,为了做官,娘子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续弦。
“您现在虽然已经是首相,但是以后呢?张相应该听过一朝天子一朝臣。”
“老夫老了,该退下来了,是时候给年轻人让位子了。”张相道。
这个老东西居然还敢拿乔,权力的滋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