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坐下。”
君北川说完,就要伸手去掀江凌月的喜帕。一旁的香苓看到,惶恐道:“王爷,不可!”
君北川眉头一皱,问:“有何不可?”
香苓:“王爷,这喜帕,是要等拜完堂才能揭的!”
君北川:“她人都已经进了本王的瑞王府,便已经是瑞王妃。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本王让你滚出去,听到没有!”
然后,江凌月眼前就一亮——盖了一路的红盖头,终于被掀开了。
江凌月这一病,就是好几日,她人在昭阳宫,君北川不便去探访。这几日瑞王府筹备婚礼,每日看着贴满王府的喜帖,君北川日日都念想着这张脸。
而如今,她穿着红衣,终于在自己眼前……
旧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而当君北川揭开江凌月的喜帕,看到那倾世容颜之际,他只觉得时间都在那一刻静止,而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眼前的人。
“看够了没有,再看收费啊!”
江凌月的话让君北川倏地回神。
“你已经是本王的瑞王妃,本王看看你,又如何?”
眼前的少年,连二十岁都未到,他一身红衣,一副少年气盛的模样。
多好的年纪,多好的少年啊!
可他,却成了卫家与皇室斗争的牺牲品……
江凌月不由得放轻了口吻,道:“喂,他们让你娶我,你就娶吗?”
“我本就是要娶你,与母妃和舅舅无关。”
“那你又为什么要娶我?”
“你不想嫁给我?”
江凌月毫不含糊地回答:“不想。”
君北川薄唇轻轻一动,盯着江凌月看了许久,才道:“你喜欢我皇兄,是么?”
江凌月:“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
这个年龄的少年,情窦初开,很容易将好感和爱情混为一谈。
江凌月本来想给眼前的少年上一堂课,好好讲讲什么是爱情,再给他普及下爱情不等于婚姻。
然而,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她说不说那套道理,甚至君北川的个人想法,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于是,江凌月只好叹了口气,坐在床沿默不作声了。
君北川收敛了刚刚肆意嚣张的态度,缓声道:“你放心,无论母妃和舅舅是如何想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江凌月不由反问:“拼尽全力?你又能做什么呢?无论今天你母亲让你娶的人是不是我,你都得娶,你有说不的权利吗?”
君北川:“可如今,这个人正是你,不是吗?”
江凌月摇摇头,道:“瑞王爷,在政治斗争中,个人感情根本是不值一提的浮云。今天这场婚事,看似我们两是主人公,但其实我们只是两个被牵着线的木偶。所以……”
江凌月顿了顿,道:“这个人是不是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婚事背后,那些手牵木偶的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君北川皱眉,“他们要做什么是他们的事情,我——”
江凌月打断他的话,“他们才是在决定你命运走向的人,只要他们那么牵着你,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自己,又还谈什么个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