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没出声，算是默认在，转而道：“这件事整个朝廷知道的人也没几个，你心里有个数便好，不要再与旁人说。”
江凌月：“那她私自出宫的事，你们知道吗？”
白子墨桃花眼微微一凝，转头看江凌月，“你真当南楚皇宫是市井闹市了，谁都是这么容易进出的？”
那就是知道了。
白子墨收敛了视线，转而淡淡道：“皇上心里有数，只是，只要不出格，便也无妨。”
江凌月觑了一眼他的神情，道：“那密道其实是你们故意透露给她的吧？你当真只是不在意，任由她出宫？”
白子墨半垂的黑眸再次抬起，看向对面的江凌月，唇角轻轻一弯，道：“你不是也很好奇，她想做什么么？”
江凌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同时伸手戳了戳白子墨的肩膀，大着舌头道：“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白子墨：“蓬莱山素来不愿与朝廷打交道，如今突然这么积极，自然不能不做防备。正好你说起这件事，我也有话问你。我听跟踪她的人说，那日她从藏珍阁偷来的东西被你给抢了，之后便跟丢了人。那东西还在你这存这么？”
江凌月撇嘴，“弄丢了。不过我瞧她那样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那东西只是一幅画而已，她背后的蓬莱也不可能有什么对朝廷不利的野心，我觉得私人原因更多些，应该没什么大事。”
白子墨闻言，没有再继续深究，他再次转头看她，突然道：“你会和我打听元妃的事，不会只是好奇她的身份吧？”
江凌月：“不然呢？”
白子墨：“前几日明明入宫，他在昭阳殿等了你半日，却只等到了你尾随元妃出宫的消息。今日入宫我听刘瑾说，今早也是派人来请你入宫的，可是你没答应。你是在躲着他？”
江凌月：“我哪里是躲他，我是躲后宫那些女人。你是没瞧见那日我去宝月阁，那些女人那一双双眼睛，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
白子墨唇角轻扬，淡淡道：“这些女人的雕虫小技，你还收拾不了？你不是怕她们，你只是接受不了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女人。别跟我说你不在乎这种鬼话，没有人会不不在乎这样的事情。”
这一次，江凌月没有立刻回答，她似醉非醉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清明，却又很快恢复了懒散的酒鬼样。
两人静静坐了片刻，白子墨的声音再次在廊中响起。
“你还没离开汴京时，只因撞见他与人共浴一池，一句解释都不肯听，直接同他大吵一架，要出宫。后来，你确实也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烧了南楚半座皇宫。那时候的你，胆大包天，任性妄为，多自在多潇洒，他虽为一国之君，可在你眼里却可以一文不值。”
白子墨说到这里，话语一顿，紧接着接了一句江凌月意料不到的话。
他说：“有时候我在想，或许，那个时候你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江凌月转过头看他，“你也觉得，我不该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