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下，江凌月得以清晰地看清了这只凤凰的全貌。
它的羽毛比远看更加美丽，带着流光溢彩的色泽。它虽然只是一只鸟，可是站立的姿势却格外挺拔，气势更接近雄鹰，同时拥有如同名贵猫一般的尊贵与矜持，端庄与高冷。
除此之外，最让江凌月印象深刻的，是凤凰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珠，仿佛拥有灵魂一般，在凝视江凌月的时候，江凌月有种被看穿的审视感。
江凌月没有深入过天衡山，也没有去过穷桑。
在江凌月眼里，轩辕昊与其说是一族之长，更多时候，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战斗力报表的自然系帅哥。
一直到这一刻，当轩辕昊穿着兽毛制成的貂衣、长发随意轻束，站在这只明显带着神格的大鸟身旁时，江凌月才在他身上感受到某种神秘古老的韵味，并第一次有了“这个男人是天衡山主人”的想法。
啪嗒。
一阵轻响，突然发破了沉默。
江凌月低头一看，一根笛子顺着台阶滚到了自己脚下，她顺势往前看去，惊讶的看到，凤凰的一只脚居然勾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灰袍，灰袍又大又宽，还有风帽，将他整个人裹在里头，只露出半张脸。
江凌月见到那半张脸，不由一愣，“怎么是他？他不是之前在通州控制獦狚的那人么？”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江凌月倏地想起方才听到的笛子声。
——难道今晚这些犰狳的进攻，也是这个男人指挥的？
不仅能操控獦狚，还能操控其他上古猛兽？
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可能！”
江凌月话音落下，身后却突然有一位西齐军官斩钉截铁道，“那灰袍男人早就死在齐楚之役赤水东战场上，我亲眼所——”
西齐军官本来话语笃定，可说到最后，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个灰袍男人的半张脸，随即，他的眉心不由紧紧蹙拢，同时怔怔道：“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他死了，人头都和身体分家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西齐军官说话间，轩辕昊已经一跃重新坐上了凤凰的后背，他似乎对这个灰袍男人为何死而复生没有任何兴趣，神情如同刚刚听到大山深处哀叹一般无动于衷。
眼看主人落坐，凤凰啼叫一声，扇动翅膀，准备再次起飞。
轩辕昊看着面前几人，从浑厚沉着的声音，再次开口。
“既然三国代表都在此，那我正好把话都说了。你们都听清楚了，晋阳城、天衡山从今往后都不再安全。玄铁剑、神山草药，还有上古神兽，这些主意你们都不要打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出了事，都与我们守山人无关！”
那只凤凰似乎与轩辕昊灵犀相通，轩辕昊话说完，它便一跃腾空而起，飞向天衡山西北深处。
“小姐，往后我们真的不回天衡山了吗？”
去往码头的路上，子期轻声开口，询问江凌月。
江凌月面色凝肃，道：“他是守山人族长，那么郑重其事说下这话，肯定不是开玩笑。天衡山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