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刮耳的声音,匕首居然穿过沈伯宁手中的那本未来得及放下的兵器小册子,并连着那本小册子一起飞了半个屋子,将其钉在了墙壁上!
上回荀飞燕袭击晋阳城,因为有晋阳城百姓做人质,江凌月身手施展不开,以至于沈伯宁一直以为自家新城主只是个会点拳脚功夫的小丫头片子。
一直到这个时候,眼看着眼前这小丫头这么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才惊觉对方这几日一直这么躲着,不是没本事管晋阳城的事,而是扮猪吃老虎!
江凌月不理沈伯宁面色的变化,冲着在场的人呲牙一笑,道:“果然是好东西,趁手的很!诶,沈先生方才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伯宁手上还残留着利刃划过的寒意,他一时摸不到江凌月的想法,又惧于她方才的下马威,只好老老实实道:“小姐,那册子上兵器的详细注解和售价。”
江凌月闻言,走到主位的那把太师椅,大大方方往上面一坐,伸手,“拿来给我瞧瞧。”
那位置本是沈伯宁坐的,如今江凌月这么一坐,又那么吆喝一声,沈伯宁立刻从晋阳城代表人变成了一位仆从,处境尴尬起来。
等沈伯宁将一本册子递给了江凌月,后者随手翻看两页,随即唇角一扬,笑:“沈先生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吧,这玄铁匕首分明是一百两一把,怎么就成了十两一把?还有这玄铁重剑,五十两一把怎么又写成了二十两?”
一把匕首一百两,一把重剑五十两。
且不说这贵的离谱的价格,就说一把重剑还没有一把匕首值钱吗?
——江凌月这分明是来捣乱的,更是否定了沈伯宁售卖武器的想法。
沈伯宁见状,也顾不上场上有外人了,沉声道:“子期,先带小姐回去!”
江凌月纹丝不动,将手中的册子随手一丢,看着沈伯宁,问:“沈先生是觉得做了晋阳城几年管事,咱们晋阳城就你说了算了是吧?”
沈宁伯躬身,“老奴不敢,只是——”
江凌月打断他,“那你就是觉得我一个黄毛丫头坏了你的事是吗?”
沈伯宁蹙眉,“小姐——”
江凌月这才不急不缓起身,她不理面前的沈伯宁,视线落到三个男人身上,“各位,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这样,我明天组个局,请大家吃个饭,算是赔罪,大家就都回去休息吧!”
沈伯宁闻言,急了,“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江凌月:“沈先生还有哪里不明白吗?”
沈伯宁:“小姐,晋阳城玄铁赫赫有名,既然我们有此资源,为何不加以利用!”
江凌月:“利用?沈先生,慕容家族什么时候穷到要去发战争财了?”
沈伯宁:“晋阳城已经炼了十年的玄铁剑,老侯爷在世时,也未说有何不妥!”
江凌月:“那你可曾想过我父亲为何十年来只卖玄铁剑而不售其他武器?”
沈伯宁:“那又如何?这有区别吗?若按照小姐的意思,这都是带来战争不是吗!”
江凌月:“想要带来战争的是你沈伯宁!我父亲渴望和平,所以十年来从未带任何政治人物进入过晋阳城!”
江凌月徒然增高的音调,终于让沈伯宁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