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芷扶了扶步摇,起身在凤逸然脸上就是吧唧一口,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臂撒娇:“老公最厉害了,日后这个发髻就让老公梳,不让别人动”“老公?”凤逸然挑眉。“就是夫君的意思啊,嘻嘻嘻,这世上就我会叫老公,至于阿默,大抵是不会在这边娶亲的。”
“公主、太子,宫里来人了。”脉语敲了敲门,在门外通报。“知道了”凤逸然朗声道。卿若芷看自己都已经收拾妥当了,而凤逸然身上依然是那件底衣,不由吐了吐舌头。她看了看衣柜里满满当当的白衣服,不满地撅起了嘴:“今日还穿白衣?”凤逸然笑问:“莫非你要我穿红衣?”“唔……”卿若芷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行,还是不要了。冬天还没过完就开桃花,会冻坏的”凤逸然哑然失笑,耸了耸肩,拿起一件银白色的缎袍,这一件没有那么白,看着倒不会这么不吉了。
“我去看看早膳,饿死了”卿若芷怕凤逸然扣押她,让她当苦力换衣服,拔腿就往屋外跑,去找落月和覃婼了。凤逸然看着她逃得飞快的背影,又是一阵好笑,将床上沾染了落红的白帕子叠好放到一边,才慢条斯理地穿着自己的袍子。
二人用过早膳后,才准备去皇宫。二人一红一白郎才女貌气质出众,人群中又是格外显眼的存在。车子直接驶进内宫,凤逸然扶着卿若芷下车,动作自然。若说二人之前是天造地设,如今更是天作之合。两个人彼此更加的亲密无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这样自若恰当,彼此配合,默契十足。
“卿儿果然是女人了,你看看如今是多少端庄。”早在此等候的南宫烨对刚下朝过来的南宫止说着。南宫止但笑不语,可是看着卿若芷的温柔眼眸中,映射出了满意与祝福。
“的确不一样了”南宫茹茜也上前,挽住卿若芷的手,低声揶揄,“下面人呈上来的白帕子可是片片红呢。”卿若芷躁红了脸,轻打了一下南宫茹茜的肩膀:“姑姑是长辈,也不能为老不尊啊”凤逸然也被那头两兄弟拽过去一番教育,无非就是两个妹控兄长对自己的妹夫进行严厉的鞭策。
“本来不是两天后回门吗?”回到绯雪殿内,卿若芷提出了自己一路的疑惑。“南海使者来了,说是父皇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而且趁早赶路也好避开海上风雨,再过一段时间,海上暴风雨会比较集中,那时就是南海每年的隔绝期。由于暴雨太过集中,没有来往船只,这样的日子会维持三四个月,这三四个月南海与世隔绝,基本没有活着穿过海域到达南海的人。所以最好趁早,听说今年暴风雨要提前一些。”
“喔……”卿若芷撇撇嘴,“南海没有冬天的吧?”“南海没有冬天,所以南海人没有见过雪”凤逸然淡淡地开口,并没有提及故乡时的那种喜悦,“四季都是穿着软绸蚕丝的衣裙,衣服也不如大陆的长。”“可是我看你没有与大陆不相适应之处?”卿若芷依偎在他怀里,一面看着院内开得旺盛的梅花,一面问道。“我自幼跟随师父在三国游历,于我而言,家不过是雪祁山上的梅园,南海、南海太子,都只是虚假的。我很少回去,母后虽然端庄美丽,是称职的皇后与母亲,我却生不出亲切感,父皇对于不曾将我抚养长大而感到愧疚,加上他们膝下只有我一人,更是包容体恤。若说唯一不曾问过我的事,就是与你定亲。但这件事似乎从此开始,就是我此生最愿意的事了。”凤逸然搂紧怀中纤瘦的女子,嗅着她的发香,似在承诺。
“有时间,我们就一起看日落好不好?”“日出呢?日出不看了吗?”凤逸然问。“起不来”卿若芷无奈地说。凤逸然点了点她的头:“懒”
“公主,驸马”念瑶过来行礼,称呼自然是按着天启的规矩来。“念瑶,”卿若芷笑嘻嘻凑上去,“你看我变了吗?”“这才一夜,公主变化可真大。”念瑶笑着说,“这发髻梳着,公主更是端庄,没有穿上太子妃的服饰,穿着这件水红色的襦裙,真真是个喜庆的新嫁娘”“也才一夜,你这嘴越发会说话了”卿若芷笑着打了打她的嘴,转身对着凤逸然讨好道,“再逛一逛绯雪殿,就去看看父皇母后吧”“好”凤逸然点头,握住她的一双柔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