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朵愤怒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高园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望着肖佳。
肖佳说:“你画得确实不错,我那天来找高园长,她不在,在办公桌上看见你的画稿,就想着要拍下来,因为有时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画稿弄丢了,怎么办?如果拍下来了,那么就多了一层保障。只是那天工作太晚了,想送回去,可是高园长下班了。我就想着明天送吧。可是作为教研组长,事情真是太多了,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华朵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高园长掐媚地说:“没事没事,肖组长做事就是稳当,待人也客气。”她转身对华朵说:“华朵啊!你看肖组长都夸你画得好,市领导那里应该没有问题。今天我们就送过去,几个工作日后就能定稿,着手画壁画了。”
肖佳不知是故意拖延画稿上送的时间,还是真是疏忽了,华朵懒得跟他们追究,因为华朵懒得跟他们费唇舌,只“嗯”了一声,也没看肖佳就出来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市里终于有回应了。画稿通过了,华朵一算时间,离预定交稿的时间只剩一个星期了。而高园长并没有给华朵假期,照样要带班,照样要做杂事。而且农产品展示交流会设在郊区“明溪庄园”内,赶过去也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再说,壁画是在室外,天色一暗就不能作画了。华朵是一个做事认真负责的人,如果是她应下的事情,必定会尽全力去完成。只是这一次,华朵真怕自己会完不成这个任务。画稿的完成就花了华朵将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而画壁画难度更高,将会更费时间。华朵心里真是焦虑,不过,她知道怪谁都没用,因为画稿迟交是自己的责任,如果没能按时完成,所有的责任都将会落在她一个人身上。所以,她只能咬着牙赶时间。
下班后,立即赶到“明溪庄园”,然后在暮色霭霭中回家。三点一线,这三点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周赶下来,华朵整个人瘦了一圈。
时间终于到了周六,一早,华朵带齐了绘画用具。赶到庄园,经过门卫,爽爽朗朗地喊了声:“吴伯早!”进了门,来到壁画面前,看着已经完成的线稿,对自己说:“加油!华朵!你可以的!”
向阳最近也很忙,为了这次农交会能顺利进行,对信息技术方面提出了新要求。向阳领导的团队为农交会设计了一块电子屏,可以滚动放映浙江省各地农产品的种植、生产、加工过程,为了使这些内容更真实,更能体现产品的特点,向阳连续两个多星期转辗在浙江省各地农村山村,收集素材。偶尔空闲的时候,他会想华朵,不知道这小女人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如他一般想着他。是不是自己不去找她,她就会渐渐把我忘记。忘记了可不行,等我空一点的时候,我一定会以我的方式让你重新记得我。什么一日情人,向阳可不想这么乖乖地守信当一日情人。
向阳昨晚工作得很晚,就在庄园内住下了。早晨也不知道怎么啦,就是睡不着。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
向阳信步走着,庄园内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开始忙碌了。走至会展中心,电子屏已经安装完毕,可是与之相呼应的大型壁画却还没有完成。向阳不禁皱着眉,不爽地闷哼了一声:“什么办事效率?周一就要进行交流会了,周六才只是完成了初稿。”
正想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阿姨,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梯子。”
“好的,好的”
“大伯,你们这里有没有大一点的水桶,我自己去提水。”
“有啊有啊,姑娘,我去帮你提水过来啊”
“谢谢谢谢!”
一个星期,天天跑庄园,庄园里的老老少少都认识了这位漂亮、热情的姑娘,看着她每天傍晚时分来,天色暗下来才走,知道她要在一周内完成这幅壁画,怕来不及,所以大伙儿都愿意帮帮她。
华朵呢,在这里她感受到了大家对她的喜爱和关心,虽然作画很累,可是她还能乐在其中。她就像那画上的葵花,只要有一丝阳光,就能微笑。华朵一向都不怕苦不怕累,她想要得到的只是被认可,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可是在果实幼儿园,她想她是永远也无法得到她想要的,她的劳动只能是被藐视、被窃取、被利用。可是对于画画,特别是对于画葵花,不管是哪种形式、哪种情况下,她都是乐哉乐哉!
向阳远远地看着华朵忙碌的样子,心知如果这时候去跟她打招呼,势必会破坏她的心情,使原本就紧张的工期更紧张了,于是向阳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华朵。
华朵将自己的长发挽起,用方巾将自己的头发包住,用面纱将整个脸遮了起来,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牛仔工作裤,简洁清爽,不失俏皮。
正看得入神,庄园的主人拍了拍向阳的肩,调侃说:“怎样,这女孩不错吧。我仔细瞧过了,皮肤白嫩地掐得出水来。只随便这么一穿,就让人着迷。如果穿上晚礼服,那就是惊艳了。只是,不知道得罪了谁?这么又脏又苦的活,让她一个人来扛。听说,是她自己迟交了画稿,市里领导对于这件事非常有意见,所以她只能赶工期了。”
向阳想起第一次看见华朵朝气蓬勃的样子,以后每次见她,每次都是疲惫万分的样子,向阳总是以为或许是工作忙,再加上自己带给华朵的困扰的缘故,从来没有想到她会得罪谁!
或许她真的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