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依您吩咐,已处理完毕。”不多时,一个黑衣护卫走到马车前,低头禀报。
慕槿动了动耳朵,往后仔细听着。
“再清理干净一些,一炷香过后,启程。”车内之人慵懒地应了一声,随即吩咐。
清理?
慕槿眸光微眯,心里暗道。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只不过,前面的人,是他派人除了?那些是什么人?青云为何要除掉他茫炕故且浪之前所言,挡了他的道?
不待她想完,人便已被催促回了马车。
车辙子咕辘辘地转动着,那股血腥味已经散了许多。直到走近那座山前,她掀帘看了一下,四周已经看不见有任何尸体出现了。
真是够可以的啊……
一日过去,她安安静静地过了一日。青云大人没有找她茬。她的钱暂且保住了。
“木老板,大人让属下来提醒你一句。昨日已过,今日开始,算上息钱,你已欠我家大人一千两黄金余一两银子。”这道声音匆匆地来干脆地去。给她一句反驳的间隙也没有。
慕槿抬头看了看天,十分无语。她不还钱这是怕她跑了吗?欠就欠吧,什么时候还还是她说了算呢。
只是,这一日路上遇到的杀手已有好几批,都被青云派人给解决了。这些人是来杀他的还是找她的?
“过来。”慕槿勾了勾手指,将边走边吃的青萝儿唤了过来,“襄京那方有何消息?”
“小姐,我也要给你说这事儿呢。洛风大哥派来的人听说还在来的路上,准备过来接您。”青萝儿擦了擦嘴说。
“让他们不必来了。等我到了襄京再说。信呢?”
“在这儿呢。”青萝儿将袖子里一张卷成条的信纸交到她手中。
慕槿接过,打开拿在手里晃了一眼,随即烧掉。信上所说的,是关于谢青含的事。宫内封锁严密,他们也打探不到具体消息。
只是,听说谢青含并非重病,而是中毒了。且这毒,貌似是一种蛊毒。玉筹失踪,这毒他自然没法解。
正好,得来全不费工夫。思索片刻,她已有了计策。她记得,如今的老臣,所剩不多。但那个梁府梁大人似乎有些门路。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天色渐晚。这次一行人停在了一处破旧的茅屋旁。看样子,已经许久没人住了。
“嗯。”
她隐约听到马车里传来那个青云大人的声音。果不其然,一个护卫下达了命令,所有人都在此休息。明日一早再启程。
在她磨磨蹭蹭下车之前,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就已经将屋子给打扫好了。虽说破旧了点儿,但看起来还算是干净。
“大人让你进去。”
没走几步,门内走出一个人。
慕槿点了点头,猜测着这个大人又想弄些什么幺蛾子。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点起了熏香,桌前放了一盏茶。角落各处纤尘不染。
“大人唤小人何事?”
她走至这人身前,垂眸打量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坐。”
他眼也未抬,淡淡地吐了一字。
慕槿头皮一紧,依言坐下。
“终于知道本座的身份了?”他不慌不忙地呡了一口茶,才缓缓地道,“一天一夜的时间,还是太慢了。”
放下茶盏,他又不咸不淡地评价。
这是在嫌弃她消息查得太慢?
慕槿咬了咬牙,随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大人,您在说什么呢?您英明神武,聪明伶俐点头会意见精识精巧捷万端千伶百俐四清六活别具慧眼!以您的身份,这样不俗的气魄,怎样都不会是一介凡人!小人也不敢随便去打听啊!”
“借口,说够了?”男子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这才抬眼,凉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知道还问。
慕槿赔笑,“够了,够了。大人,您这顺带捎小人去襄京,小人感激不尽。只是,敢问大人一句,这襄京城,如今是什么局面?大人在京中是何地位?大人去那里任职,要是小人以后在那里受了欺负,报上大人的名字,那小人岂不是有了一个靠山?”
“与你何干?”男子薄凉的唇轻轻一勾,“襄京城,局面混乱。你一介商人,竟还有心思跑去凑热闹。”
果然是去襄京的。
那这样说来,他和谢青含应当是有联系了?难道,只是臣子与上级的关系?她记得,如今东陵朝堂,并没有青云任职一说,他自称本座,而之前接待他的那些人却唤他大人。
关系越来越乱了。恐怕这一切得等到去了襄京才能清楚。她凑热闹?想着这个,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讽笑。她巴不得襄京混乱,最好能翻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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