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的时间,姜易总算是为大乔将自己所知的黄庭经完全讲解了一遍,在这一个月的讲经过程之中,大柳树下也汇聚了不少其他的小动物,其中最吸引目光就是一只通身火红足有小孩大小的龙虾了。
那只龙虾是从黄河岸边爬过来的,半个身子隐藏在草丛之中,两只威武的大钳子露在身前,姜易觉得这只龙虾应该已经开启了灵智了,但是离真正的妖族还是相差有点遥远,只能够算是妖族之中最低级的妖兽罢了。
虽然它可能并不能听懂这个时代的语言,但是却是能够感悟到黄庭经之中的真意。
这只龙虾每次晚上过来听经的时候,总会带一点特产,有的时候是蕴含水之灵气的珍珠,有时候是一些水中的灵草,姜易也曾经用灵力包裹自身下水去寻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这只大龙虾是从哪里找到的。
为大乔讲完黄庭经之后,姜易就让大乔诵着黄庭经感悟天地之间的灵气,这是修行的第一步,也是修行的分界线。
能感悟到灵气就能够修行,感悟不到灵气那什么都是白费,即使有着无上的功法传承也无能为力,无数的芸芸众生都是止步于此。
这一日,姜易向着往常一样在河湾集里面闲逛,到了村中的一株大槐树下,姜易再次看到那个砍柴老人,每一次姜易从这里路过这个老人家都在这里砍柴,好像他的生活除了砍柴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这一次,姜易停下自己的脚步,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砍柴老人,看着看着姜易的心神渐渐沉浸到这个老人砍柴的动作之中。
这个老人家每一起刀,每一落刀,无不契合天地自然,姜易感受着,这个老人家仿佛劈的不是柴,每一刀落,都仿佛劈开了一座山涧,斩断了一条溪流,每一刀起,都带起了千重浪花,翻覆了万里江河。
随着一声干脆的劈柴声,又一块木头被干净利落的劈开。
姜易看到,一只飞鸟掠过天空,将一颗种子丢弃在大地上,一阵大风卷起,地上的种子被吹落到沟壑之中,很快周围的尘土将其掩埋了起来。
天空风云变色,黑云压城,一场大雨不期而至,雨水打在地上,浸湿了土壤,带来了生机。
这粒种子渐渐地发芽,钻出了土壤,春去冬来,寒来暑往,种子终于成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又是一个雨夜,一道天雷落下,大树乱绝了生机,它的枝干被人们拉走劈成柴火,柴火烧完之后的灰烬又被倾倒在了树桩周围。
时间渐渐地过去,那被天雷劈的焦黑的树桩断口竟然又冒出了一丝绿意。
过了许久,姜易才从这意境之中醒悟了过来。
“老人家,你这个砍柴的手法不一般啊!”姜易走到老人跟前,施了一礼恭敬地道。
老人家很是欣赏的看了姜易一眼,道:“年轻人,那你说说怎么不一般了!”
姜易道:“老人家砍柴,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天地之舞,乃中自然之会。”
老人家点了点头说:“始吾之砍柴之时,所见无非木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木也。方今之时,吾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因其固然!”
姜易恍然大悟道:“这应该就是合道了!”
“一个道字,万古求索,又有几人能真正明悟大道。”老人家有些茫然地说。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
“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似万物之宗。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
姜易脱口而出道。
听着姜易这话之后,那老人家突然愣住了,脸色一变。
姜易见状,担忧地问:“老人家,可是小子无知说错了话?”
老人家没有回应姜易,仿佛陷入了一种空明的境界,隐隐间有种一朝顿悟的感觉。
姜易见老人家如此,并没有轻易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好,好,好。”老人家沉顿了良久之后大笑着,看向姜易连说了三个好字,“小小年纪便有此领悟,日后必成大器。”
“前辈谬赞了。”姜易谦虚道,在这样的长者面前姜易还是保持着谦逊。
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家,姜易想到了之前澹台仙和自己所说的龙潜于渊,田野藏麒麟,没想到在这样的小渔村,竟然有着这样一位隐姓埋名的修士。
姜易从刚刚老人砍柴之中感受到的意境就知道了这个老人家绝非等闲的修士,一般修士绝对到不了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老人家眼中神采奕奕,与刚刚那个满身暮气的老者相比似乎换了个人似的,老人家高兴的对姜易说:“小友,你这番论道之言听的我可谓是醍醐灌顶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有如此的见此!”
“还是前辈的悟性高。”姜易恭敬地道。
“你这番话中我还有许多不明的地方,不知可否请小友为我解释一二?”老人家客气地说。
“自然。”
“何为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道是可以用一般的语言来表述的,但它又不是一般的道,名也是可以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