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前,祇翌万历一五七三年,阳华山仙魔一战后,四界便恢复了平静。亦在当日被众友嘲笑数万年仅有不足七尺高的少年,就在封天印现世的瞬间增高成八尺成熟男子,若依犹记当日自己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原本矮于自己的男子瞬间高出自己一头半,脸上的稚气渐渐褪去,转而是一个英气、气宇轩昂的男子,若不是面容未有太多变化还有那双未变的熟悉眼眸,若依定会以为是琉亦使了什么幻术或是瞬间换了个人,以至于到现在若依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沧夷阁二弟子缙弈眼看着自己照看长大的师弟眨眼间长大成人,心中自是欣慰不已。天下安定后,便开始着手安排琉亦接任新一代沧夷阁阁主之位,却不想琉亦听到消息,连夜带着若依、武罗、猼訑逃离了阳华山。
武罗本是青要山的山神,琉亦知晓后便起了霸山为主的想法,离开阳华山直奔青要山而去,却不想到了青要山,便被武罗半山弥漫的浓浓胭脂水粉味熏得心火不佳,执起掌便要劈下半座山。阳华山当日琉亦不仅长了个头,就连仙力也大有提高,甚至有毁天灭地之势,武罗素日与琉亦形影不离,自然知晓琉亦的能力,别说半山,就琉亦那一掌恐怕连整座山都不在话下。
武罗为了能护住自己的命根子,抱着琉亦的腿又哭又嚎。
若依见着武罗如此着实有些可怜,便劝道:“既然你不喜欢,换其他地方就好了,何必非要砍了。”
听到此话,琉亦还未及细想,武罗倒是突然心上一计,忙指着身后:“恰好青要山另一侧便是敖岸山,爷,既然不喜我这寒舍,不如移驾过去。”
武罗生怕琉亦一个随手就会毁了他这青要山,话说的匆忙,也未留意话里带着驱赶之意。
琉亦眯起眼睛低首看向涕泗横流的武罗,沉声道:“你这是在赶我?”
武罗心口一滞,抱着琉亦小腿的手更紧了:“误会啊爷,小的怎么可能会赶您呢,小的对您的崇拜可谓是如海一样广阔,如天一般纯洁,若能与您日日如胶似漆,小的宁死不悔。可爷既不喜小的这青要山,小的只能忍痛割爱将您送往他处,只要爷您能舒心高兴,小的此生死也甘愿了。”说着还用袖口拭着脸上的泪珠。
若依本想替武罗多说几句好话,但听着这段慷慨激昂的‘表白’,觉得已经没有任何一句话比这更振奋人心了,忙拉着猼訑走到远处,以免污染了他们纯洁无暇的耳朵。
琉亦向来对奉承的话比较受益,望了一眼四周,此山虽是已被媚气弥漫,倒也不至于真的给劈了。
望了一眼眼巴巴望着他的武罗,一时也没了劈山的兴致,将腿从武罗的怀里抽了出来,阔步向敖岸山走去。
“去叫敖岸山的山神来见我。”
武罗反应极快,瞬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好嘞”。
敖岸山虽不如青要山宽阔,但除了敖岸山的山神熏池是个木头疙瘩令人无趣之外,其余的倒是挺符合琉亦心意。
琉亦虽是霸山为主,但熏池却没有半点不满,甚至心甘情愿的唯琉亦的命令为尊。
若依曾私下问过熏池为什么这么毫无怨言的听从这位厚颜毒舌、霸道不讲道理的无耻仙。
而熏池的回答就如同他本人一样无趣:“正直、强。”
同样自那以后若依、武罗、猼訑一致认为熏池并非木,而是脑子有些问题,特别是看仙的问题上。
也自那以后琉亦便安然的定居在敖岸山。起初琉亦时常还会下山杀个妖斩个魔,解决妖魔界作乱的余党,但不过百年不知是被琉亦紧追的惊吓过度,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不过多久,所见妖魔几乎百日不得一见。琉亦觉的无趣便开始久居敖岸山,以至于在无聊的万年间形成了煮鱼的兴趣,前一百年仙、兽还能接受,到后来就是鱼味出、仙兽跑,猼訑本就不听琉亦的话,顺理成章成了琉亦的针对目标,以至于猼訑真的胖了。
琉亦看着猼訑整日驮着一身的肥肉在眼前晃荡,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堂堂上古神兽身宽体胖自觉有失威风,遂在第二日便放下了锅铲,开始培养新的兴趣,遛猼訑。
每当琉亦牵着猼訑出门闲逛的时候,猼訑总是用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向武罗求助。武罗既没有劝说的胆量,也心存幸灾乐祸之意,对于猼訑投来的目光武罗置若罔闻,只是每日站在门口‘同情’的望着猼訑悲伤的背影渐渐远去。相处已有万年,猼訑自然知晓武罗存着怎样的想法,自己此时身处苦难深渊自然也要让武罗与其同甘共苦,终一日猼訑跑到武罗的房间,将武罗的命根子胭脂水粉全砸了,然后驮着一身的肥肉,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走出了武罗的房门,空留捧着宝贝哀嚎痛哭的武罗。
第二日武罗便肿着一双大红眼来找琉亦,此时琉亦正在树上睡觉,猼訑趴在树下见武罗来了,便装作没看见,脸上却挂着狡黠之色,气的武罗头上直冒烟。
武罗站在树下踌躇了半晌,才开口轻声唤道:“爷,小的有事要说。”
话落后许久琉亦也未有半点反应,待再开口,琉亦闭着眼突然道:“什么事?”
武罗望了眼琉亦,讪讪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爷去捕鱼的时候,熏池那老木头下山去处理事情,听说还和妖魔有关……”
还未等武罗说完,琉亦‘噌’的一声落到了身前,一脸兴奋的问道:“妖魔?什么妖魔?”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