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丈夫是典型的喜新不厌旧,有了新欢,还要时不时地去找下旧爱,也从不跟她正面冲突,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怂到不行的怂包,时不时拿东西来讨好她,然而依旧不改fēng_liú本性。
矛盾吗?很矛盾,可就是她的丈夫,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在这世道里面唯一可以依附的依靠,尽管再不好,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跟他分开,顶多就是他出去偷腥,自己做好收尾。
可是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受。
一时间,科特迪瓦夫人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也许,她自己就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她更适合独自一人,独掌大权吧。
肥特家,撂了她那么多年,凭什么就她一人进不了那个地方?
不公平,她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待在家里面,天天去抓丈夫的各任新欢旧爱。
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从骨子里就讨厌。
她以前是眼瞎了吗?究竟是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家伙?
在这场婚姻战争中坚持了三十年,是时候该离开了。
她的人生才刚过一半,那些人都还在为各自的野心奋斗着,她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把。
如果没成功,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懂过她,不是吗?
老蝌蚪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婆大人的眼神从极度愤怒变成悲伤再到渐渐地平静,最后出现了他一点都不熟悉的冷漠眼神。
这种心死的冷漠平淡比起平常暴风雨般的拳击双打来得更为心惊胆战。
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远去了。
那东西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听到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一时忘了去寻找那个远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个,没打扰你们吧?”帕瑟敲了敲马车门。
她也觉得自己这时候敲门不太好,但是还是得敲一下。
主要是,本来里面大吵着,声音很大,突然一下子没了动静,这黑漆漆的树林,看着让人怪害怕的。
她担心那位夫人一个气过头就把自家丈夫咔嚓了。
南方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不管怎样,还是有个男爵身份的男主人带路会方便很多。
“不打扰,请进。”科特迪瓦夫人脸上收起冷漠,嘴角扯出了一丝释后的微笑,对自家丈夫横眉,“你可以出去了。”
还是同样的脸色,还是同样的语气,老蝌蚪却始终觉得自家老婆大人的眼神中少了什么。
出来马车后,老蝌蚪还一直在思考,迎面就见到自己的贴身管家满头大汗地跑来,打算迎接他回去。
“不回不回,正烦着呢。”自家老婆大人太反常了,这很不对劲。
这次对他也太过“温柔”了,只是骂了几句,都没拿她最喜欢的鸡毛掸子,老蝌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那贴身管家一看,自家主人脸上好端端的,也没有多出来个熊猫眼、淤青块什么的,也惊道:“主人,夫人竟然没动手?”
“就是没动手才怪呢。”老蝌蚪死活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不会是这次真对我生气了吧?以前不都好好的。”他嘀咕着。
……
马车里面,帕瑟身后一左一右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叼着两根铁棍,一个戴着一幅黑眼镜,一个戴着一个绅士帽。
两小只一出来,啥架势都不用摆,那气势就出来了。
戴着黑眼镜的小狗崽亮出一口尖牙,一口就咬断了货真价实的坚硬铁棍,还展示了什叫花式处理法,几下把铁屑给处理干净。
小猫崽喵了一声,就那么静静盯着科特迪瓦夫人,忽然露出了一个极其软萌的笑容,眉眼弯弯,胡须微翘。
一个萌喵微笑甩出来,科特迪瓦夫人当场就觉得心都化了,不自觉地用手指激动的地捂着心脏,想要上去把它抱在怀里,好好抚摸一番。
奶喵一口把一根比它还大的铁棍给咬出了一个大洞,像老鼠啃竹子一样磕了起来。
好,敬礼,表演完毕,见笑了见笑了。
奶猫直立起来脱下绅士帽,像人类一样致礼,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非常可爱迷人。
夸张的动作把科特迪瓦夫人逗得不行,脸上最后一丝遗留的不高兴都随风远去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笑眯眯直言:“这个好这个好。帕瑟阁下,我刚才的条件作废,您的这两只宝贝只要按我的计划上场,不用名次,我都会把之前的金币如数交付,还另外加付酬劳。”
“宝贝们能合作,说明是领主神在眷顾我们这次的交易。”帕瑟谦虚一番,事实上,她现在更相信自家领主小姐的实力。
“在此,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科特迪瓦夫人爽朗笑道。
“合作愉快。”
两人达成初步协议后,彼此看对方都顺眼很多,科特迪瓦夫人看那两小只爱不释手,帕瑟则是对即将到手的金币期待满满。
友好而和谐的交谈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远处,老蝌蚪心塞地看着马车里面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位子。
自家老婆大人真改性了,她什么时候对外人都能那么和颜悦色了?
虽然那个挟制他出来的蒙脸人老大是个女的,可现在坐在里面的不是自己,他就觉得十分不开心。
“管家,我嫉妒。”老蝌蚪眼巴巴地望着温暖的马车,扭着手上的小帕子,像小妇人一样瘪起了嘴。
马车里面欢声笑语,还传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