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伯爵夫人的脸年轻,但大家都看得出来她的沉稳成熟,那种经历世事变化的年轻是心态方面的,而眼前这位的举止,一颦一笑,都娇媚动人,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年纪。
帕瑟一时想不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作妻子,丈夫怎么还会想要出去跟别的女人幽会。
面容明艳的贵妇人笑道:“不仅这场幽会,他每次出去的幽会都有我的人全程跟着,那些女人我也都事先审查过。”
“这……”这也太帕瑟错愕,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女子对自己的丈夫出轨如此心平气和的。
科特迪瓦夫人听到马车外的隐约哀嚎叹气声,眼神微动,看着帕瑟微笑:“有些男人,根子里早就烂掉了,拦也是拦不住的。”
所以何必拦,还不如放他出去,偶尔隔三差五出去兜个风,就当遛狗了。
“看着他每天偷偷摸摸,想尽办法为了躲我,其实也挺有意思的。”贵妇人的的声音听起来很豁达。
帕瑟以前也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但是在孩子还没出世,丈夫就上战场死了,她的婚姻就只处于新婚蜜月期,也不能明白这位贵妇人心中的想法。
帕瑟想起自己以前在子爵府里面见到的贵族夫人。
那些夫人们各个都是表面和谐,背地里使劲给那些女人下刀子,就连在嘴上都是极尽所能地去中伤,丝毫不肯吃亏,根本不可能还去主动给丈夫送人。
她很想说您的心真大,可是她也不好以哪种立场规劝,可是毕竟她跟这位看起来很威严的贵妇人又不是真的熟人,投过去的眼神也就带了点同情的意味。
“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太在意那些。”科特迪瓦夫人说道。
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风一吹,出来外面的声音基本就听不到了。
老蝌蚪缩在马车旁边蹲着,努力倾听着,想要获得一点细致的谈话内容。
然而当他一起身的时候,安静坐在旁边的两只超凶宠物就冲着他龇牙示威。
起又不敢起,坐又不敢坐,这日子太难了!老蝌蚪差点抱头痛哭一番。
只见他双手抱着头,半坐靠在马车边,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蹲着,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扯破了许多口子,头发也披散着,在寒风中抽着鼻涕。
前有母老虎在前,后有凶狗凶猫在后,老蝌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分外凄惨。
本来呢,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这种惩罚的应该已经要习惯了的,可是每次遭遇这样的待遇时,他都想忍不住内心悲痛欲绝。
他一边蹲着,一边想着要不要实践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家出走,一边又听着马车的动静,生怕里面的人起冲突。
这种矛盾心理让他备受煎熬。
老蝌蚪非常心衰,他就不明白了。
家里母老虎性格那么泼辣直率,不仅一张嘴能把人说死,还能口水战加亲身上场拳击双垒打,为什么外人就是不知道这点,反而怪他不好好珍惜呢?
这周围坐的年轻人,看他的眼神都跟看仇人似的。
一众卫兵:可不是,这里就你有老婆,我们没有,不仇视你仇视谁?
老蝌蚪:……头一次发现自己娶了妻子的事儿给自己拉了仇恨。
拉仇恨,哪家强,肥特城中蝌蚪翔。
科特迪瓦夫人邀请帕瑟进马车最开始的主要内容就是谈心,像老朋友一样倾诉心事。
当然最重要的人家开头压根一个字儿没提,就光提一些他们夫妻之间猫捉老鼠的游戏戏码了。
那些激动人心的描述,时不时让帕瑟听得脸红心跳一下。
作为一个随时可以飘出来,只要防着不让风把自己刮走,就能随便出来浪的阿飘,宁欢可谓是见证了有史以来最奇葩的一对夫妇。
一个追着打,一个追着逃,路上还不忘吃腥,怕老婆怕到那种程度依旧不改幽会习惯的人,这位老蝌蚪的行为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能让宁欢愿意让自己这一方留下来倾听蝌蚪夫人诉苦的举动,只有一个原因,金币。
在旅馆里面,帕瑟和卫兵长几个就透露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家领地的资金再次面临资金匮乏的局面了。
原因就是从她昏迷以后,有人趁机闹事,还集结了不少人搞叛乱和占领高地,意图直接偷取领地领导权。
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好几次规模较大的放火事件让领地损失惨重,恢复修建,需要动用大量的资金。
先前她从北境领主府派人挖的只能填补一部分,毕竟他们领地建设的速度虽然快,但只是在给自己建房子,属于内部消耗。
外部来源还是太少,不足以让他们完全修建起持续稳定的建筑群。
尽管六个行政长官很尽职,但做生意不是他们的强项,又正逢物资最匮乏的冬季,财政资金不足自然是个巨大的隐患。
事实上,帕瑟他们出来,一方面是要寻找到领主小姐丢失的魂,另一方面也是要外出寻找商机,为领地解决危机。
领地里面不可能一直都空着没有领导人。现在是休尔顿骑士带领着一众领地元老在领地看着,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这个情况一告诉宁欢,宁欢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她一手建造起的领地,不能因为这些原因就胎死腹中。
回去的路上必须想办法给领地招商引资。
所以当蝌蚪夫人以高薪金币相邀的时候,宁欢毫不犹豫就留下来,她现在的情况,能带一点回去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