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淑仪回到殿内,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盏。
“淑仪,您消消气,让那冯昭容听到了,少不得要去皇后跟前学舌了。”采箐急道。
“哼,她冯月昭算什么!仗着肚子里那个东西,就敢藐视我!”杜淑仪嫌恶地骂道,“现在还给赵才人撑腰,要联合她来对付我。”
“小主,现在太后也不向着您,往后可怎么办呀?”采箐怯怯道。
“往后?冯月昭仗着有身孕一时得意,怕就怕她没那个福气把孩子给生下来!”杜淑仪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采箐,我写一封信,你明日找人送去杜府中。”
“是,淑仪!”采箐施礼道,“小主有事要家人帮忙,自然没有问题。”
“先解决了眼下的困境,日后的事再慢慢筹谋。”杜淑仪神色凝重道。
隔日,冯昭容在请安时将赵才人的伤势一五一十禀报了皇后。
“太后,事情就是这样,赵才人的手算是费了。”皇后说道,“臣妾请太后示下,此事该如何处置?”
“皇后以为如何?”太后淡淡道。
“后宫妃嫔最忌讳的就是有妒忌之心,杜淑仪明知故犯乃其罪一,滥用私刑伤害宫中妃嫔乃其罪二。”皇后犹豫片刻道,“臣妾认为应该严惩,以正宫规。”
“但是杜淑仪当日救过哀家一次,哀家实在不忍心重责,况且到底没有伤着赵才人的性命。”太后深深叹了口气,“而且,她的父亲是皇帝倚重的大臣,臣下之心不能不顾。”
“那太后认为该如何处置?”
“杜淑仪言行失当,罚俸一个月以示惩戒。另传哀家懿旨,晋赵才人为六品丽仪,以示安慰。”
“臣妾遵命!”皇后起身又笑道,“今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讨太后的意思。”
“什么事?”太后饶有兴趣问道,“宫中事务一向由皇后处置,另外还有傅贵妃协助,哀家也不愿多过问。”
“太后,城外疫病横行,听说已经传到城内了。皇上为了治疗疫病,日夜焦虑,臣妾等身在后宫不能做什么,想请青云观的道士们进宫祈福。”
“后宫重地,外男不得擅入。”太后挑了挑眉,“你要请人进宫祈福?”
“正是,此时自是不便出宫,因此请几位道士进宫也是权宜之计。”皇后继续说道,“一来为我大魏祈福,祈求疫病早日得除。二来为冯昭容肚中龙胎祈福,祈求再添皇嗣。嫔妃们也可趁此机会为自己求求福气,早日怀上龙子。”
“皇后的用意极好,哀家认为可行,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太后欣慰笑道。
“是。”
“傅贵妃能干,此事就交由她去办。”太后神色凝重道,“倒是后宫的风气需要皇后好好整顿整顿,争宠可以,但伤人就万万不可!”
“臣妾遵旨!”皇后正色道,“定当训诫后宫众人,不得行争风吃醋之举。”
“宫中两年都没有妃嫔怀孕了,如今冯昭容有孕,这是大喜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理应照顾周全。”太后瞟了皇后一眼,“绝不能折了皇嗣。”
“昭容妹妹福气好,想必他日定能平安诞下皇子。”皇后极力挤出一丝微笑。
“是吗?怎么哀家听闻前几日凝岚阁送去了毒草,险些毒害了冯昭容。”太后目光冷冽。
“是花房的奴才们不当心,臣妾失察,还望太后降罪!”皇后屈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