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彩碧那个死丫头到哪里去了?”安若兰一边梳妆一边骂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小主,彩碧昨晚出宫后就没再回来。”云儿为她插好玳瑁镶银如意簪道,“许是被贵妃娘娘唤去了?”
“等她回来,有她好看的!”安若兰没好气啐道,“这簪子一点都不好看,什么劳什子!”
“小主莫气,忍一忍吧。”云儿耐着性子劝道,“如今您只是采女,别说不能戴那些贵重的头饰,就连这发髻都不能梳得太高呢。”
“真是气死人了!偏偏多嘴说了那些话,皇上怎么会不是太后亲生的呢?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啊!”安若兰越说越委屈,不禁伤心流下了泪水。
“都怪奴婢没有事先跟小主提过,咱们圣上的生母是许贵太妃,她原是先帝魏宸妃就是睿王生母身边的侍女。”云儿轻轻摇头道,“小主您是直接被皇上带进宫的,没有在掖庭接受过秀女训练,自然是无从知晓。”
“如今还能怎么办,皇上已经对我厌恶至极,想来是不会再宠幸我了。”安若兰越想越头疼,“连傅贵妃都不曾差人来看我,怕是已经将我弃了。”
“小主您别灰心,怎么说咱们也帮贵妃娘娘办了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云儿劝道,“只要皇上的气消了,贵妃会再重用您的。”
“但愿如此吧...宁婧妍何曾不是为她鞍前马后。”安若兰苦笑道,“眼下我被禁足,连这殿阁都不出去,也不知外面情势如何了?”
“说起来就生气,都怪那个贞嫔,举荐钟太医给姚修容治病,如今已经见好了。”云儿啐了一口,“算她命大,得了脏病居然都不死。”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几名侍卫冲了进来,将二人吓了好一大跳。
“你们要干什么?未得通传就擅闯妃嫔寝宫,好大的胆子!”安若兰怒斥道。
“呦,安采女好大的架势啊,还当您自己是良媛哪!”林德海讥嘲道。
“林公公好。”安若兰铁青着脸欠了下身,“不知公公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奉皇后娘娘懿旨,押采女安氏与婢女云儿去刑房问话,带走!”林德海朝侍卫们使了个眼色道。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押我去刑房,我不去!”安若兰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喊道。
“小主,小主!您救救奴婢啊!”云儿在另外一边也哭喊道。
“要不要去可由不得你,也不看看如今你是什么身份!”林德海用一边啐道一边用拂尘抽打着安若兰,“皇后娘娘命咱家审问你,你就乖乖听话也少吃点苦头!”
“你个死奴才,竟然敢打我,贵妃娘娘不会放过你的!”安若兰红着眼怒道。
“呸!还惦记着贵妃娘娘哪。告诉你吧,人家啊早就不要你啦。”林德海讥笑道,“就你这种货色,后宫里多得是,贵妃娘娘想要新人帮衬还怕没有吗?”
“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安若兰啐道,“过去也就常秀瑶那个贱人比我得宠,旁人哪里及得上我!”
“你也知道那是‘过去’了,现在得宠的可是婉宁阁的贞嫔小主。”林德海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