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薄煜珩真的不耐烦冲到沐公馆,沐景颜连睡裙都来不及换就下了楼。
街角,薄煜珩正倚靠着一个电话亭的木门抽着烟。
“少帅,你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沐景颜心里虽然在骂他,但是面上又得保持应有的修养,毕竟他腰上的枪匣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若是哪天真是惹毛了他,万一见阎王了可怎么办?
“看到他你很开心?”声音冰冷问道。
“谁?”还能是谁?沐家人可没有谁让她开心的,沐景颜立刻明白薄煜珩指的他是谁?“冠霖哥吗?他只是顺便送我回来而已,车里聊了几句就走了。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些。”
他欣然接受她的解释,既然,她解释,说明她心里和钱冠霖保持着距离。
薄煜珩把手中的烟泯灭,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剪得短短的,她短发比长发更打动人,钱冠霖难道就不会动心?想到这些,他就焦躁难安。
可是,他的脸平静得如往常。
“来找你没什么事情,就是送你点东西。”薄煜珩想起了来找她的目的,车后座塞了大包小包,东西是他亲自挑选的,最时髦的洋装店被他扫了一半,还有购置了一些画画的油彩,他不懂画画,胡乱买了一通,她本来就瘦,几个大的布包塞到她的怀里便满满当当,最后她的怀里还多了一个盒子,把她的小脸挡得严严实实。
看她一脸懵懂,他终于笑了笑,“我走了!”
这哪里是送一点东西,明明是搬家!沐景颜感觉手快压断了。
“薄煜珩!薄煜珩!”
她的声音像银铃一样叫着他的名字,而薄煜珩早就发动车子。天空,燃放着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了整个金陵城。
二楼,沐紫璇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一切。就连她一个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的情愫在慢慢滋生,而薄煜珩已经对沐景颜已经到了迷恋的地步。沐紫璇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败在沐景颜的手下,并且输得彻彻底底。无论她怎么精心打扮,薄煜珩看都不看一眼,现在连父亲都支持沐景颜。
……
军营的搏击场地。
沐一鸣和薄煜珩对战了两轮,一比一平。
“少帅,才出院不久就这么耐打,行啊!”沐一鸣捂着胸口,刚才挨的一拳真是不轻。
“你也不赖啊。”薄煜珩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沐一鸣从军校回来基本都待在军营里,这才两个月多的时间,这硬功夫长进了不少。
两人有着一种默契,点到为止。
“话说,你最近和沐景颜怎么样?”两人靠在搏击场的绳墙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在这个问题上,沐一鸣保持中立。
“你们沐家为什么这么对她?”薄煜珩从未想过要插手沐景颜的家事,但是她的身世已经阻碍了他们俩的发展,他不得不问清楚,别人他信不过,他信沐一鸣。
“我实话实说,景颜的事情完全取决于父亲。”沐一鸣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有一次我们回乡下祭祖,那时候,景颜才6岁,我12岁。我们小时候皮,大人们准备祭祖,我们划着船在采莲蓬,后来船翻了。父亲跳下水把我们都救起来了,最后只剩下沐景颜。我永远记得,父亲站在岸边拿了一根长的竹竿放在沐景颜扑腾的水面,她就拉着竹竿上的岸。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没有抱过她一次,连落水这种事情都是。父亲一直嫌她不是亲生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不止一次听父亲骂她野种。也就是后来夫人走了,父亲才没骂她了。再后来,钱冠霖来我们家,说办了中西女校,要景颜去上学,她才像个正常的女孩。不,她依旧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孩。”
听到这里,薄煜珩才明白,为什么沐景颜明明长得清纯,但是骨子里眼神透着清冷。她的朋友不多,也就一个叫杜芊芊的和她走得近。为什么她喜欢一个人,又为什么对钱冠霖崇拜和暗恋。
“我承认我小时候欺负过她,哎。”沐一鸣坦然承认,“后来大家长大了,也淡漠了,你该不会因为她的事情,来找我报仇吧?”
薄煜珩笑了笑:“那就再打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