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薄煜珩为什么不出门。
他不是军中事务繁多吗?再则,今天是薄宇捷离开金陵城的日子,他不用去送行?
景颜待在房间里,躺着不是,出去也不是。医生开的药总是让她昏昏沉沉,醒来吧,又闲着无聊,想回去,薄煜珩又不允许。
薄煜珩当然不用出门,更加不用去送行,他去了只会更尴尬,以他对薄宇捷的了解,他一定以为薄煜珩以胜利者自居,并且宣告自己才是金陵城的主人。
他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
再则,他得守着沐景颜。什么误会都解除了,高莞儿也离开了金陵,他们之间几乎再也没有可以阻碍他们的了。
景颜住在他的房间,他就坐在斜对面的书房里。
“叩叩!”沐景颜敲了敲打开的木质移门,她待在这里闷得发慌。
“进来。”薄煜珩柔声道,他书桌对面是一把中式的椅子,椅子上有柔软的垫子,“坐吧。”
“我想回去,医生说我没什么大碍了,店里面我也得去看,这两天上新货。”
薄煜珩盖上钢笔的帽子,重重放在桌上,一双如墨的眸子看着景颜:“是你店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听到他不同意,景颜背过身不再看他,负气说道:“那我住这里像话吗?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声音冷冷从身后传来,十分不悦,还带着愤怒。
“我们早就结束了不是吗?”
“我同意了吗?”薄煜珩重新恢复到了从前的强势,“我没同意不算数。”
“薄煜珩,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沐景颜回过身,薄煜珩也起身,两人的眼神对视着,互不相让。
“沐景颜,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你是我薄煜珩的女人,从前是,将来也是。”薄煜珩捏着她的下颔,一字一顿,“听明白了没?”
他果然还是这样!
“我出去透透气。”沐景颜负气把睡袍的带子系得紧紧的,她的衣服洗干净正晾在外面,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她得去楼下打个电话,然后叫金珍妮送两套来。
……
沐景颜到了楼下给金珍妮打了一个电话,那个死丫头,非但没有嘘寒问暖,还要她好好养身体。至于衣服,她会派人送来。
电话打了等于没打,幸灾乐祸的家伙。
她在楼下散步,看着外面的雪景。这一场雪下得真大,这一次出车祸说不上死里逃生,也算是一个大劫难了,她发现,自从金陵城下雪以来,她还没有好好欣赏过雪景。
少帅府周边种着松树林,松树上洋洋洒洒地积满了雪花,有些树梢上结了冰凌。
“傻丫头,你不冷吗?”薄煜珩把身上的大衣给景颜披上,她的脸冻得通红,手也冻得通红。
他捧着她的手,放在心口,那里的心一直在为她跳动着,悸动着。
“如果你觉得冷,不用出来陪我在这里受冻。”嘴里全是负气的话。
她这是积攒了多少怨言,薄煜珩勾了一下她冻得红红的鼻子:“还在生气?到底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