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饭店,宴请贵客,为的是庆祝唐敏的五十岁生辰。
酒席间觥筹交错,但是心中各自有各自的算盘。薄宇捷春风得意,身边有麦立文,还有雷打不变的王珏。薄成炀身边自然不缺一些老功臣,喝酒喝得满脸通红。薄煜珩身边是沐一鸣,沐一鸣唐敏一直很看重,虽然军衔不够,但是也坐上了主桌。
“祝母亲健康长寿,岁岁有今朝。”薄宇捷一直以来对外都是好儿子,好长子的形象,他举着酒杯说着祝福语。
“谢谢宇捷。”唐敏笑得一脸慈祥。
“宇捷,快来和奶奶说祝奶奶生辰快乐。”薄宇捷从奶妈手中接过薄书峻,和唐敏打招呼,唐敏高兴地逗薄书峻,任谁看去,都是其乐融融的画面。
薄宇捷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的,薄宇捷把孩子又交给了奶妈。
“对了,宇捷,你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果然有人开口说这一茬。
“还在恢复。”薄宇捷连连挥手,“医生建议我不能碰烟酒,但是今天是母亲的生日,我怎么也得陪各位叔叔伯伯喝一杯。”
“你还年轻,再说了,我看你的恢复得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那天,大帅把你带到营地,就像看到几年前的你,一点没变。”
“您这是说笑了,我都成家立业多久了。”
“大帅,您看大少都恢复了,什么时候回薄家军,咱们老一代的白胡子白头发的都长出来了,未来终究是他们年轻一辈的不是。”
“我有这个意思,但是宇捷不愿意。”薄成炀坦白在桌上说道,“帮帮煜珩也好。”
薄宇捷端起一杯酒浅浅啜了一口,当成掩饰,他知道父亲想要他重新进薄家军,不过,左右他去是个打下手的。他的笑意微不可查,也对,父亲难道要他坐薄煜珩那个位置不成。
薄煜珩在饭桌上几乎没吭声,论交际,他远远不如薄宇捷圆滑,也远远不如他心思沉。
薄宇捷和薄煜珩相视一眼,兄弟间的感情纯粹中掺杂了各种杂质。
薄煜珩拿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果之前没有确定,现在他很确定,薄宇捷推辞是假,他的目的是想重新回薄家军。他的野心已经膨胀,薄煜珩之前选择视而不见,是因为顾及二十多年的手足情。
他也理解薄宇捷,因为,或许权利对于男人来说,是比女人还要诱惑的东西。
“我还没这个打算,况且,明诗未必喜欢我成天东奔西跑。”
“是吗?”薄成炀一副遗憾地样子,“只要你高兴就好。对了,过几天杜公馆有个酒会,大家都要去吗?”
“杜先生好客,我今天早上也收到了帖子。若说,这个杜先生还真是有能耐,以前咱们金陵城好像没这么多进口的洋玩意,自从他来了,百货商场也多了几幢,连我们家夫人都买了一堆不知道怎么用怎么穿的洋玩意。”
“他们家做进出口很多年了,自然有他的生意经。而且,听说杜先生的儿子一表人才,学什么建筑的,常年都在国外,就为了修个高尔夫球场回来了。现在的年轻人,咱们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咱们都是一群老帮菜,土鳖。买那些洋玩意干什么,你要我去打高尔夫,还不如我打几枪痛快!”
每天拿枪打仗的粗汉子,说话直来直去,听到洋货忍不住打趣,一时间,饭桌上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