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门,人去人空。
景颜左等右等闲着无聊,走到了回廊,听孟宝瑶和打杂的人在说什么。
大概就是今天的戏台子冷清,打算遣散人之类的。
她不是一个探究隐私的人,也不是一个专注于人弱点的人,无意中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她觉得很失礼,又回到了房间。如今,金陵城的戏班子很多,最红的是乔家大戏园,她很久没有唱戏,冷清也不无奇怪。
听到木质楼梯的脚步声,景颜知道,孟宝瑶上楼了。
“景颜妹妹。”孟宝瑶还是穿着戏服,头发上的花冠还没来得及取下,她推开门和沐景颜打了个招呼,“让你久等了,你先喝点茶,我先卸妆马上来。”
“好。”她叫的这么亲切,景颜很不习惯。不过,孟宝瑶怎么也是钱冠霖的女人,所以她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心。
听到脚步声,景颜知道,她又下楼了。
一楼的一间隐蔽的房间,孟宝瑶辗转打了好几通电话,从钱公馆,到银行,再到学校,终于在紫竹林找到了钱冠霖。
“才三天不见,钱先生怕是有点健忘。”
“宝瑶,你答应过我的。”食言的可不是他钱冠霖,提到这茬,钱冠霖明显不悦,“你不是答应我取消这场戏的,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戏都已经开锣了,岂有不唱的道理。”
“你太任性了。”
“任性很多回了,哪次你没有由着我的性子?怎么?都最后一次了,你不陪着我?”孟宝瑶边笑着,边亮着嗓音,“我只不过想过戏瘾,你又何必那么计较,左右合了你的意,这个戏班子是不能再唱下去了。”
钱冠霖自知有愧对她的地方,任由她放肆:“那你怎么打算?”
“打算?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什么意思?”
“沐景颜在我手里,你要不要来接?来晚了,就替她收尸。”
……
“景颜妹妹,茶怎么样?”孟宝瑶挂完电话,便上楼找景颜,她上下打量着她,她不愧是大户人家出生的,举止很有修养,又安静可人,“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左右也没什么事。”
“按理说,今天是上学的日子,谢谢你抽空来。”孟宝瑶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听伙计说,门口的花篮是你送的?”
“是,一点小心意。”沐景颜没有城府,但是本能告诉她,今天好像有一些不寻常,但是她又不明白这种不寻常来源于哪里,“我最近没去学校。”
“难怪冠霖最近也没怎么去学校。”孟宝瑶话锋一转,笑问,“你知道我和钱先生分手了吧。”
她的确知道,是沐紫璇告诉她的。
“实不相瞒,我知道。”
“是钱冠霖告诉你的?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孟宝瑶就像换了一副面孔,若说分手的原因,应该是面前人畜无害的少女,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让她心生不爽,“很好,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他当然迫不及待。”
“孟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