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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小心翼翼的看了站在旁边的舒乐一眼, 颤巍巍的念了起来。
舒乐觉得自己从信使的目光里读出了森森的同情。
“遥, 遥寄……乐兄。”
信使吞了吞口水,缓缓道,“……自君远行之时,吾日夜思君, 辗转反侧, 乃不能寐。”
“前日于朝中听闻, 君传捷报,斩贪官污吏尹涛, 张同胜之首级, 告慰百姓。吾甚为君悦之。”
这调调……
舒乐越听越不对劲, 赶紧偷偷往信纸上瞄了一眼。
墨色的笔痕力透纸背, 写了满满一大页,信使才读了开始的几句。
舒乐:……统呀。乐乐好怕。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统统也有点怕……
舒乐:……
舒乐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周绥的面色, 那家伙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面上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
信使磕磕绊绊的继续道:“君此行……独行也。近来节气频繁, 温多变,盼君莫忘加炉增衣”
“西南一地战乱频频, 不比京城。寒夜风凉……吾, 吾倍恐君大意, 疏于照料己身,甚忧之。”
周绥冷笑一声, 道:“好啊, 好一个君独行也!”
信使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满脸惶恐的拿着信纸满脸无辜:“陛,陛下……林学士,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啊!”
周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怂在一旁的舒乐,又对哪信使道:“继续往下念,朕倒要听听林季同还写了什么。”
信使苦着一张脸,只能又一字一顿的道:“如今陛下离朝数日,朝中局势不甚明朗,朝中大臣各有所谋。吾恐……西南突生变故,特书信告知,望君切切。”
“君出征之日,吾院中埋上好梅子清酒一坛。待君凯旋,与君共饮。”
信使一封信念得面色苍白,念到一半突然又停下来,面色怪异的瞅了舒乐一眼。
舒乐:???
周绥自然看见了,开口问道:“念完了?”
信使赶忙摇头,纠结着一张脸道:“回陛下,还有一句话。”
周绥道:“念完。”
信使只得厚着面皮,举着信纸慢慢开口:“君知吾心……望君安康,早日凯旋……季同亲笔。”
舒乐:“……”同僚误我!
说好做彼此折翼的小天使,为什么你一言不合就想重新回到象拔蚌的位置?
当然想回去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现在被周绥抓到了。
陛下心中甚喜的清新当红童子鸡和陛下甚恶的老油条偷偷发展出了一段不可言说的友谊?
可以可以,简直是非常羞耻y了。
舒乐被自己的脑洞吓得打了个寒颤,急急忙忙的跪在了信使大哥的身边,模样要多怂有多怂。
而预想之中周绥暴怒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或者说,周绥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面上带出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那笑凉飕飕的,看着还怪吓人。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道:“舒小将军,朕倒是不知,你与林学士如此有故。”
舒乐心道能有啥故,就是一起吃吃喝喝打打混的交情。
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想和林学士发展一下不正当的py关系。
还没发展成。
很委屈。
舒乐理不直气也壮,跪着恭恭敬敬道:“陛下明鉴,臣临行前与林学士同桌饮酒。这才发现除了政事之外,居家琐事诸多投缘,于是才多说了几句,再无其他。”
周绥眯着眼:“是么?”
舒乐严肃认真:“臣不敢欺瞒陛下!”
周绥却转了话题,问道:“你与他一同饮酒?在何处饮酒,照月楼?”
舒乐:“……”
你不去当侦探真是天下所有委托人的损失。
周绥见舒乐没有回答,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用杯盖拂了拂杯中的龙井,突然低声道:“居家琐事诸多投缘,什么居家琐事?玩女人吗?”
“你们一起玩了?如何玩的?”
“共屋共床共同亵玩?他摸你了?摸了哪里?”
舒乐:……
舒乐:啧,哎哟没想到小皇帝这么黄暴,喜欢!
面上却格外大义凌然,怒声道:“臣从未与林学士……请陛下莫要如此嘲讽微臣!”
周绥朗然笑了,从主位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舒乐面前。
然后伸手勾住舒乐的下巴,将那张覆着白玉面具的脸抬了起来。
周绥悠然道:“朕怎会嘲笑舒小将军。将军年轻英勇,端的是fēng_liú倜傥,为照月楼的六音姑娘一掷千金。这怕是市井街坊都有所闻之事罢。”
舒乐想扭开头,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因此根本挣不开周绥的手。
大概是天生体毛稀少,舒乐的下巴没有一丝胡渣,皮肤光滑而柔软。
周绥抚摸几下,反而觉得爱不释手。
他的视线由上向下,透过舒乐身上的大氅和他白皙的脖颈,正巧能从一直露出的线条中看进去。
格外引人深入。
勾人的诱惑。
周绥喉结一滚,半蹲下身来凑近了舒乐耳边:“热血沙场,出入花楼,撩拨女人。舒乐,这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三件事吗?”
舒乐:你错了嘻嘻嘻,我最喜欢做的只有一件事。
然而表面上却轻轻拉开了与周绥的距离:“陛下,这似乎是臣的私事。”
周绥面上表情一顿,继而道:“私事?那勾引朝臣,霍乱朝纲,也是舒小将军的私事吗?!”
舒乐:“……”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