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宙最后如了心意,分家单过。他没多要。该是他这一房的,他拿了三分之一,不是他这一房的,他半文不取。
林鹿得知他如意后,又来见了他。
如今林宙住回了被大房占去的、原来是属于三房的院落。屋里要的都是从前伺候过三房,这几年也厚待林宙但在其他房里受苦的老仆。
“这里原本有葡萄架子的!”林宙手指着一片月季花丛,眉宇间舒朗开心,“过些时候我就挖了月季,换成以前的模样,还有里面的那些布置,都要换过。”
林鹿笑着点头,“如今二哥是一家之主了,一切都凭你安排布置。二哥,今日我也是来跟你别过的。有几句话,还请二哥听上一听。”
“你要走了!”林宙看向林鹿,眼珠子看着林鹿的脸,左右转动,他瞧的很认真仔细。林鹿点头肯定自己要走的时候,林宙忽的退后二步,双手交叠,然后对着林鹿深深一拜。
“二哥这是做什么?”林鹿忙的将林宙扶起。
林宙直起身,仍是眼睛一转不转的仔细看着林鹿,他略一沉默后,徐徐道,“自我独自一人之后,日子过的如何,我自己最是清楚。族里那边突然愿意许我分家独过我心里寻思良久,是你,对不对?”
林鹿出现后,林宙的世界就一下变的好了。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的。
林宙没想明白的是,若真的林鹿做的,他是如何办到的。林宙都不曾见林鹿进到过林家。不过,林宙看过很多书,除了正经的文史,侠义传闻也不在少数,所以他就猜测林鹿或许就是那些侠义传记里面的人物。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林宙的猜测,他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自己的猜测,也因此,他直接问了。
“是!”林鹿没有否认。她原本可以徐徐来图林宙的事情,但她留在盘湖的时间不能很长。因此也就以最简单的手段来解决林宙的困境。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后果就是留的蹊跷太多。当然也是林宙敢想敢问,一般人大概只在心里困惑,未必想的到林鹿身上。
林鹿看起来,可只不过是一位清俊的少年人。
见林鹿承认,林宙眼眸一亮,眼神里带了些崇敬。他热爱侠义,也向往侠义。
“林悠的托付,我自当竭力。”林鹿认真的道。
林宙听了也就真的放心了,悠悠能认识这般侠义有本事的年轻人,自然是真的过的不错。林宙伸手想拍拍林鹿的肩膀,伸出一半后改拍了下林鹿的胳膊。
“二哥,那我就告辞了。”林鹿一抱拳,也是深深一拜。这一拜是替林悠行的。直起身子林鹿对林宙道,“如今的情形看,盘湖城非久留之地,二哥最好还是早日退离此处为妙。即便是观望,也要做到能一得消息就即可离城的准备。”
“大陈,真的打过来了?”林宙好些惊慌,两只手局促的交握到一起。
林鹿摇摇头,“到是收复了齐川和望海,不过,目前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朗。二哥做好准备肯定是没错的!”
“是,是,好的!”林宙点头记下。
别过林宙后,林鹿到盘湖城一幽静处,挖立了一空坟,立了碑,也算是让林悠魂归故里。
是夜,林鹿做了一梦,梦境里少女林悠对她盈盈一拜,谢过林鹿对林宙和自己所做的一切。
林悠还向林鹿道歉,说她其实不甘心自己的身子被林鹿占去了,所以处处的影像林鹿的思维,甚至部分用药治疗病人的记忆都是错了。
林悠还道,如今她放下了,要真正的离开去,这个身体将是真正属于林鹿的。便是她林悠的记忆,她也留给林鹿,尤其是那些医药上的知识,全部都给林鹿。
林悠只恳请林鹿,以后多照拂林宙。
林悠的身影在梦境里虚化去,林鹿也就惊醒了过来。有她林鹿自己的死后复生在前,所以林鹿并不觉得刚才的梦境荒诞。她相信之前的林悠也在这身体里,只是如今是真的离开了。
这林悠离开后自己的变化是什么,林鹿没感觉出来。
第二日,林鹿离开盘湖城,径直前往大陈京都,也就是她真正的故乡。
这一路上林鹿就见到了逃难的民众,有些狼狈些,只怕是从之前的望海齐川逃出来的,有的好些,拖家带口押了车的,是从前头往后撤的。
这些人的安置,就是大陈官府的事情了。
林鹿快马加鞭赶路。
数日后,林鹿到了大陈京都。临近城门之时,林鹿跳下马背,热泪盈眶的跪下,吻了吻地面。
此时,此刻。此地,林鹿的心里充满欢喜、激动,还有酸楚。她梦里多少次回到故里,但醒转过来就是在大梁地。曾经的她也哭过的,用被子蒙起头脸悄悄的哭,只是后来年岁渐长,这份思念就不再是以眼泪表达了。而是以一种静默痴坐、举了酒杯遥敬北面来缅怀。
进到京都的盘查越发的严苛,林鹿就算是有军牌,也被仔细核对。然后,林鹿被阻拦了下来,“你等一下,这军牌,哪来的?”走出来一名兵长,审视的盯着林鹿,军牌着是被他捏在手里。
林鹿老实回他,“宣勤将军账下,郝时郝大人所授。”
“看住他!”兵长看了看左右兵丁,吩咐他们看住林鹿。兵长自己则急急向里进。
林鹿立时被兵丁用长枪对住,逼到城门一角。
林鹿心里快速思量:怎么回事军牌有问题?不可能!
那这些人拦自己下来是?
一会后,有一甲胄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