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没有亲身经历当年那场血色婚礼,但因为她陪伴凤鸣公主很多年,所以她又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那原本应该是大陈国的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的,因为那一日,凤华嫡长公主大婚。
但最后,那日却成了大陈国普天同悲的日子。因为婚宴席上大半的人都死了,包括大陈国的皇后、太子以及几位皇子。
大梁和大陈结下如此大仇,战争,自然不可避免。
凤鸣公主说:血染红了那间原本金碧辉煌的长凤宫。
而血色婚礼的筹谋人,是大梁太子。凤鸣公主和太子原有定亲。
血色婚礼后,凤鸣公主恨毒了太子。
也所以,在知道一切原来都是燕王所谋的时候,公主得多碎心裂肺啊!
凤鸣公主啊!
林鹿的回忆就像刀子割的她心口发疼。
成典只看出林鹿神色不太对,但并猜不出林鹿的思绪,他点头,说是知道血色婚礼。
“死了很多人,包括皇后、太子和诸多位皇子等去追拿大梁太子时,人已经跑了。”成典说了些,最后补充道,“我所言也都是听来的,大陈人人皆知,那些我等不知道的,我也不知了!”
林鹿嗯了一声。
“你是大陈京都人,如何不知血色婚礼一事?”成典也提了疑问。
“大陈大梁交好多年,在大梁国经商的大陈人多了去了!”林鹿解疑,“我父亲便是到大梁经商的人之一。只是二国开战以后,咱们大陈人就被视为异类,在大梁的处境相当之艰难。”
林鹿说的这些是实情,她是真的从大梁来的,如今大梁京都里那些大陈商人的处境确实很艰难。
听林鹿这般解释,成典也不就再说什么了。
第二日。
之前说好的,林鹿要成典悄悄离开去大陈最近的青霞城搬兵来。
成典说过,他和另外五人潜入望海城的刺杀任务,都是青霞城里的卓大人授命的。
但成典此刻却反悔了。很显然他因为林鹿昨天二个问题心里有些顾虑戒备。
“你要如何?”林鹿有些恼。
“我要取了齐川守将的首级,方能前往去搬请兵马,不然,凭什么让卓大人相信我的话?我所谓的搬兵难道不可能是我被大梁人策反以后的陷阱?”成典力争。
成典的话不无道。他的话也暗示了自己对林鹿的怀疑。
“还有,你只说让我搬兵来,到时候你打算如何攻下齐川?用你手上的五千人马去攻打齐川的三千人马?你不细说我知,我不安心!”成典又道。
林鹿不是会用兵的人,她杀过人,但没打过仗。她所想到的计策:自己带着人马进齐川,然后指摘陷害齐川守将,拿到齐川的控杀权,再等大陈兵马来,直接宣布投降。
林鹿也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成典摸着自己的下巴略一沉思,然后眉头一扬,“我有更好的一石三鸟之计!”
秦明庆幸自己算的准。大陈果然性急的派兵遣将来夺取齐川。
有戚厚勇的的援助,齐川一时间拿不下。而他秦明则能趁机绕到齐川后头去,来个前后围歼。
这是一场十拿九稳的胜仗。
大陈如今的将领远不如从前的那些老大人行事老练了!
“报-----!”信兵急急奔跑入内,膝未跪地,开口已报急,“大人,大陈一万人马围聚齐川。戚将军已率部奔赴齐川支援,并派属下送来求援书。”
果然,一切和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
秦明接过递上的求援书,让信兵去歇息,而他自己则急召下属。
望海的屯兵有二万,大陈区区一万人马,哼哼。
秦明立刻按照心里的计划调兵遣将起来,他在望海留守五千兵力,然后分二路行军。一路一万二千人,包抄到齐川后头,想要合围大陈兵马。另有三千兵马被派往齐川之后的良渚城,以袭良渚来扰乱攻打齐川的军心。
秦明的用兵,不可谓不奇!
然而是夜,齐川的战斗开始时,秦明的望海城也被奇袭。秦明急上城墙朝下望去,却见大陈军马围在城下,密密麻麻。
秦明心里一声“糟糕”。
齐川被大陈收回,望海城也被大陈收回。成典的一石三鸟,一鸟是齐川,一鸟是望海城,另外一鸟本是秦明,但秦明跑了。
这天大的功劳,自然归属成典和林鹿。
“起来吧!”大陈将领宣勤和众人在望海的府衙大堂见了林鹿。
之前秦明摆的军图已经撤不见了。
林鹿跪拜时,宣勤用双手亲扶了跪地的林鹿一把,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假扮戚厚勇从秦明眼皮子底下骗得五千兵马,杀取齐川驻守将领头颅,并和那位联手用一计谋得齐川和望海城的竟然也只是年纪轻轻的、清俊单薄少年。
其余众将领也完全没有想到,啧啧声一片。有那么几个心直口快的直接在那哈哈笑起来,“这般好模样,到是想求了去做女婿!”
便有旁人提醒他,少年人乃是此次收复失地的大功臣,却莫乱说话。
“好一个少年郎!”宣勤的手在林鹿的肩膀上拍了下,示意林鹿坐后自己也在主位坐下。
“你是从梁京过来?”
“是!”
“一路上,所见如何?”宣勤神色凝重的问,他心里是了然的,但仍是要问一问。他是想要让在座的众人听一听。
林鹿起身,将一路自己所见细细说来,她说到了被焚的村子,被强的妇女,被丢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