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商尤醒了要见她,林鹿才得起来,她用手梳了下头发就出门了。
来到商尤的院落,就见到着灰鼠袄带皮帽的老头跨出门槛来,林鹿只觉着眼前人影一花,下一秒老头就错身而过,在林鹿的身后了。
这老头的伸手林鹿暗暗咋舌,回头看着老头离开的身影皱眉。等老头身影瞧不见了,林鹿才继续朝前走。
林鹿不知道的是,老头的内心是一阵得意的。他是故事在林鹿面前炫,目的就是让林鹿知道他的厉害。
商尤的屋子仍然是炭火烧的热热的,林鹿一进门就被熏的难受。
屋里也并无人伺候着,只商尤半坐半靠在床上,见到林鹿进来,就笑。
林鹿也不问怎么不见伺候的人,她在这里也呆好些时候了,这偌大的地方,除了成妈和车夫,林鹿就没见着过别人,哦,那老头不算。可见不着人并不代表人不存在,因为林鹿有留意到各间院落都是干干净净的,落雪的那几日,积雪也清的很勤。这不是成妈和车夫二人能短短半天做到的。
“热的话,自己去开窗!”商尤见林鹿额头已有薄汗,体贴的对她说道。
林鹿却是只解了袄子脱下,她就知道会热,提前穿了略薄的裙子在里头。
将袄子脱下后,林鹿用双手将之耷住,她没有坐下,就只在站在床边看商尤。
商尤的脸色更差了,气息看着就知道不好,身体虚的很。这个时候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商尤就仿佛是林鹿肚子里的蛔虫,此刻竟也是笑着来了一句,“你现在要杀我,肯定能成的,要不要动手呢?”他看林鹿,眸子里的情绪却平和干净,仿佛谈论的不是生死,只是寻常的吃喝。
林鹿和商尤一起也有时日了,她在商尤的身上发现的只有二种情绪;淡然,随意。无论是说生死还是说计谋,都是这样的情绪。
偶然也有皱眉,也有哈哈大笑。但皱眉不是忧恼,大笑也不是激动欢喜,只是情绪的跟进,骨子里,他仍是属于喜恼酸苦都淡如风的人。
他的年纪不大,林鹿猜也就比现在的自己大那么而二三岁罢了,可这心性却老成的不像话。
难不成,他也是个换了魂的鬼,死过一回?
“你又走神了!”商尤的轻叹将林鹿的思绪拉了回来。林鹿的视线也才正对上了商尤的眼。
“你的伤,我不觉亏欠!”林鹿说的平和,“与我来说,你突然的介入,替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不可猜测的目的,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但我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你到底还是钻牛角尖的。事情未必要猜的那么糟糕!”商尤叹息,“我的目的不是告诉你了么,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我知道你又要问,为什么是你,可有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在特殊的一天,我有特殊的心情,恰好遇见的是你。那,就是你了。若真是要问,我到是要问,为什么那天遇见的是你,若换了别人,可不别人是我的红颜知己,就不干你什么事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被商尤这么一说,到是林鹿的错,是她出现的时间地点不对了。
“巧舌如簧!”林鹿哼了声。
商尤仍是笑盈盈的,突然的问了一句,“可会弹什么曲子?”
“不会!”
“那可会唱几句戏文?”
“不会!”
“说点奇闻异事什么的?”
“不会!”
“啧,那你会什么?哦,除了杀人外!”
“喝酒吃肉!”林鹿答。
“你这个人,好生无趣啊!红颜知己除了容貌,要么有性情要么有才艺,你说有要什么没什么,脑子里还总是想要杀我,岂不是我吃亏!”商尤抬手抚额,话是这般说,神色却是笑嘻嘻的。
“那便读书与我听吧。书架上,从上往下第二排,从右往左第四本书,你取来读与我听!”
林鹿不情不愿,但还是取了书来,又搬了凳子在床边做下,开始给商尤读书听。
商尤的要求挺多,林鹿读太快了,他道快了。读慢了又说慢了,没感情又说不动听。林鹿的眼里都起了杀机。可她深吸一口气,忍了。
商尤说口渴,又让林鹿倒水,林鹿也给倒了。商尤说手没力气,要林鹿喂他喝水,林鹿也喂了。
“我乏了,睡一会儿,你别走啊!”商尤如此说完,就闭了眼睛睡了。他的呼吸渐沉,是真的毫无防备的进到了梦乡里。
林鹿也真的没有走,她又去到书架处。取了本书看。
商尤醒来时又说口渴,林鹿取了水来喂给他。
“如果我告诉你怎么出这墅院,你会不会逃走!?”商尤看林鹿,忽的问。
“不会!我是讲诚信的,我不说不杀你,因为我想要杀你,我也这般做了。我答应了做你知己红颜,自然说到做到!要么杀了你,要么就一直红颜下去,不会逃走的!”林鹿回答的一本正经的。
商尤点点头,“我信你的。你跟武允的约定时日就快到了。本是我陪你一起去的,如今你只能自己去取了。”
林鹿就看商尤,她没想到商尤会提这件事情。林鹿自己自然记得,只是她不认为商尤会让她单独出去见武允。
“林鹿,你刚刚答应了不会跑的!”商尤看着林鹿的眼睛确认,“你不诓骗我,对吗?”
“是!”林鹿神容严肃的回答。
“好,我信你,你来,我告诉你出口。”
商尤告诉了林鹿离开天清墅地的法子。但他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