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儿手指又是一勾,身旁的婢女额头见汗,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王爷误会了,公主之所以愿意用银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譬如像今天这样食物中毒的情况发生,公主千金之体,万一被人蓄意在食物里下毒,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金婉儿应景地干咳两声,还一边忙着斥责婢女道:“柔儿放肆,不许胡说……王妃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我呢?”

云心梦冷冷一笑,兜了那么大的圈子,终于说到正点上了。

“是啊,公主远来是客,又与我无冤无仇的,我岂会伤害她呢?再者说了,公主活得如此谨慎小心,又岂会让人轻易害了去?”

云心梦松开杜云烈,走上前去坐在金婉儿的床边,金婉儿被她凌厉的气场侵到,也有意识地装出一副畏惧的样子,满脸怯意地看着她,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杜云烈。

金婉儿的目光刚刚接触到杜云烈的眼睛,就被人掰着下巴将头转了回去,一转头便对视上云心梦深沉而清冷的目光,道:“公主,看我,眼下这种情况,王爷可救不了你。”

金婉儿刚要发怒,更是不解她话中之意,难道她想要当着麒王爷的面就伤害她吗?

她的直觉是,云心梦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因为她没有那么愚蠢。

金婉儿反应过来之际,云心梦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看着她,冷冷地命道:“躺下。”

金婉儿不知为何,在她的命令出口的一刹那,她竟想也没想就听命躺下了,一楞之际想要爬起来,云心梦又是冷冷地一声:“躺好,不许乱动。”

然后金婉儿真就依然躺好,身子绷得挺直,一动不敢动了。v手机端/

她简直要哭了,她为什么要听云心梦的话啊?

可是,她好凶啊……

草原上的“美人儿”数不胜数,什么样的女人她都见过,接触过,也争斗过,可是她从没见过像云心梦这样的女子,把女人的柔美和英美融合得完美无缺,既有女人柔弱婉约的一面,又有男子英然霸气的一面,而且她身上的气势不输男儿分毫,让人禁不住便会心生畏惧。

金婉儿从来不曾在别的女人面前认输过,哪怕面对既美丽又有权力的母后,她也从没有真正的服气过,因为她有一样东西是母后没有的,那就是年轻。

可是云心梦,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呢?

在云心梦搭上她脉搏的一瞬间,金婉儿突然浑身一激灵,不由瞪大眼睛看着云心梦。

难道,她会医术?

杜云烈淡笑地看着云心梦,目光落在金婉儿的脸上,看到了她情绪的波动。

即使她竭力掩饰,可是那略带慌乱之色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透着满满的心虚。

杜云烈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丝淡漠嘲讽的讥笑,看来今天晚上这出戏,还有的唱呢。

云心梦早已经诊完了脉,也已经验出金婉儿是在故意装作,博同情,装可怜了。

只是,她实在是不明白,金婉儿在演这出戏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会被别的大夫看出端倪吗,不知道她是太低估了他们的智商,还是她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不会出任何差错。

云心梦轻垂着双眼,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有多少年,没有跟如此愚蠢的女人打过交道了?

云心梦抬眸看了金婉儿一眼,金婉儿竟然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满脸的慌张之意。

云心梦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只是,长夜漫漫,既然她没事找事,那她自然要成人之美了。

云心梦故意给她把了好一阵子的脉,才把手撤下来,又捏上她光滑的小脸,假装探探她的眼底和面庞,却是把她的两边脸颊捏的通红通红的。

金婉儿全部的心思都在担心云心梦会不会看出她故意装病的事情上了,倒是没有感受到疼痛。

此时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临时想出来的计策,就是想闹上它一出,假装中毒让麒王爷回来见她一面而已,顺便还可以陷害一下云心梦。

毕竟她是金枝玉叶,又是荆王的掌上明珠,下毒谋害公主可是不小的罪过,杜云烈顾全大局,怎么也会碍于面子责罚云心梦的。

这种事情她在荆国干过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大获全胜,为什么今天这招行不通了?

金婉儿正在担心云心梦戳穿她,没想到云心梦放下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重任因云心梦的这声叹息,心不由都提起来,揪了一下。

站在旁边的太医在刚才云心梦诊脉的时候就料到大事不妙,恨不得拔腿而跑,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还当着麒王爷的面,他真的是无路可退,站在原地,已经忍不住体如筛糠了。

云心梦的目光落在太医身上,淡淡问道:“这位太医看着可有点眼生,不知是哪位太医?”

太医听得云心梦的质问,心不禁虚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拱手回答:“回王妃娘娘,微臣姓江。”

“哦,太医院姓姜的几位太医我都见过,太医院令姜禀林,御药局的江万毅大人,御香局的江其中大人,我都有些交情,不知您是哪位?”云心梦含着笑意问,语气甚是客气礼貌。

江临没想到堂堂王妃竟然会对一个小小的太医院如数家珍,额上见汗,硬着头皮说:“微臣是御药院的副使江临,刚刚上任,王妃不知道也是自然。”

“哦,原来如此。”云心梦淡淡点头。

金婉儿听着更加惴惴难安,她没想到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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