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梦不敢相信大师兄会这么轻易就饶了自己,一时间大喜过望,绽放了一下大大的笑颜,看得傅昱阳一愣,听到云心梦兴高采烈的声音:“谢谢老大,心梦知道了。”
傅昱阳感觉到自己的心潮又不可控地澎湃了起来,真该死,每次跟心梦靠近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生了什么病,改也让三叔给他诊诊脉,抓几副药吃,好好治治这动不动就心跳的毛病。
“起来吧。”傅昱阳朝云心梦伸出手,云心梦也不客气,扶着他的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刚刚站稳,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心梦转过头去,一个青衫男子走到近前来,屈膝行礼,抬首禀告道:“大少爷……燕皇驾崩,七少爷,顺利登基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顿时炸得云心梦七荤八素,眼睛瞬间瞪大了,傅残阳,真的成了燕皇!
傅昱阳比她镇定多了,点点头,淡淡地了一声:“知道了。”
他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可是青衫男子似乎没有想要告湍意思,反而抬头看了云心梦一眼,迟疑地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王妃,麒王爷他,受了重伤,心脉俱损,危在旦夕了,您……”
青衫男子还没完,便看见眼下的一双白色绣花鞋消失了,再一抬头,云心梦已经跳上了马背,挥剑利索地剪断了绳子,马车跌落于地,“驾!”云心梦骑马朝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青衫男子一怔愣,头顶上传来傅昱阳冷冷的声音:“怎么回事?”
青衫男子眉心一皱,缓缓道:“只知道是误触了机关,身中数箭,且都伤在了心脉处,铁血十三骑的人杀红了眼,口口声声是七少爷布下的圈套,要为麒王爷报仇,现在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您……”
又是话音未落,青衫男子眼下的一双黑色靴子也失去了踪影,偏过头去,见傅昱阳跳上了另一匹马,也朝皇宫的方向奔去,他浑厚的声音传来,“传令下去,通知所有的傅家子弟通通赶到皇宫,不得有误。”
大风,真的要来了。
云心梦冷着一张脸骑着马直奔入皇城,马蹄翻飞,傅昱阳骑术精湛,此次竟然跟不上她的步伐,总是离着她有千米的距离,难以靠近,看着前面的她衣袂飘扬,背景决然。
长街漫漫,云心梦和傅昱阳的马一前一后飞快地疾驰着,哒哒的马蹄声重重地落在石板路上,甚是沉重。
云心梦紧握缰绳,凛冽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什么也听不到,眼睛布满血红,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是时不时地用手中的鞭子抽马屁股,催促着马儿再快点,终于到了宫门。
整个皇宫都已经换成了傅残阳的人,此刻正是敏感的时候,守门的侍卫看见云心梦来势汹汹,上前就要阻拦,“来者何人……”话音还未落,云心梦寒着一张脸挥鞭抽去,“都给老子滚开!”
傅昱阳隔着千米远都听得见云心梦这声怒吼,威力至极,充满肃杀之意,霸气侧漏,全然不似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姑娘,是啊,他确实不该把她当成姑娘的,她分明就是一只苏醒的雄狮。
云心梦绝对是爆发了,她忍了太久,此刻因为担心杜云烈,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没有人敢拦她,也没有人能拦她,她就这么拎着手中的鞭子大步流星地疾步走到谅宇殿。
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刺鼻地让人想吐,云心梦眉头都不皱一下,沉着脸迈进令郑
侍卫刚想阻拦,铁血十三骑转眸一瞥,率先一步张口唤道:“王妃,您可算来了。”
侍卫退下,展现在云心梦眼前的画面便是杜云烈浑身是血地盘腿坐在地上,而他身后,是正在给他输送内力,为他治赡傅残阳,周围黑压压的全是人群,随着她的进来,目光全聚焦在她身上,人群中还有紫裳的一双利眼,正充满敌意的、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云心梦冷冷地扫过众人,目光重新落在杜云烈身上。
傅昱阳也跟着进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眉头也深深地蹙了起来,看来,杜云烈受的伤不轻。
傅残阳听到动静,瞥了一眼云心梦,眼睛里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只一眼,又专心地给杜云烈治伤。
杜云烈脸色惨白,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仿佛是刚刚从冰窖里拎出来的一样,像个活死人,他的旁边还扔着几支箭,箭头上沾有一些鲜血,应该是刚刚傅残阳给他取下来的。
云心梦素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穿过人群,一步一步地走到杜云烈的身边,看着他身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嘴巴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滚开,我的男人我自己治,不劳皇上大驾。”
傅残阳的身子一僵,手上的力道顿时半点也使不出来了,原本,他就已经耗费了大半的精力来救杜云烈。
傅残阳微微仰头看着云心梦,觉得此刻的她好陌生,出奇的陌生,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仿佛他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是不是以为,杜云烈的伤,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是害杜云烈受重赡刽子手?
紫裳扭着腰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婉转缱绻,“王妃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王爷受伤是意外,可不关我们皇上的事,皇上连登基都顾不上了,拼尽全力救治王爷,若不是他,王爷早死了……”
“梨落,住口。”傅残阳冷冷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