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南风出了门,她这才把眼泪掉下来,哭了半个小时,我在旁边也不敢深劝,你妈妈她忽然就冲了出去,说是要把南风追来。过了大半夜我都睡着了,听见你妈妈来了,一到家就把她自己关到屋里哭,我听她哭得太伤心,就起来敲她的门,想劝劝她,她硬是不开门。”
“第二天早上我叫她上班,她红着眼睛乱着头发开了门,说是让我帮她请假,结果到后也没再去上班了。很她就离开了市,慢慢就没了联系。”
严子颂静静地听着,看到对面沧桑的脸上慢慢爬上一抹光亮,女人带些扭怩的神色,接口说
“要说你爸妈这段感情,成全了我跟我老伴倒是真的。我年轻的时候,心气也不低,虽然及不上你母亲漂亮,但是那时谁没个理想。我老伴那会儿,是机械厂的普通职工,我嫌他个子矮,人也不是太响亮,一直看不上。后来,看你父母两个人挨的苦受的累,后还是免不了一场分手,我这才认清了现实,跟我老伴结了婚,不管怎么说,生活总算有了保障,日子也过得踏实。
说着,女人抱歉似的一笑.“你看这老头子,我说今天有贵客,他那人就是面子窄,不会说话,还躲出去了你看,孩子,你留下晚饭,阿姨炒几个家常栗,在家里吃顿饭再走”
说着,女人看了看时间,张罗着就要往厨房走,严子颂赶忙站了起来,拿出一张购物卡,递到女人手里。
“楚阿姨,我就不打扰了。我弟一次拜访您,也没带什么礼物,这张消费券是我们公司特意给客户准备的礼品,作现金使用的,就当是晚辈的一心意。”
“唉哟,这怎么行收起来”
千推万辞中,严子颂还是把礼券塞到了女人的手里,在身后热情而真挚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的抱怨声中,走下了楼梯。
严子颂缓缓走在路上,走得沉重而压抑。这个城市,对他的父母而言,究竟承载了怎样的往事,又有谁能说得清
繁华的街头,夜色璀灿,南方的夜晚,比北方加喧闹。
在这一片霓虹闪烁的绚丽背景下
他弟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奈与沧桑。
秦小曼怀抱着一个开口纸箱,站在自家大门外。呆呆的,站了很久,迟迟没有把钥匙掏出
满脑子都在放一小时前,公司里的一幕。
同传部经理办公室,办公桌后,是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女上司。
“小秦,这个职务不错,常驻巴黎,公司还有专门的驻外律贴。我了解你的水平,放弃同传做外联是屈才了,不过以后终究有机会的.现在是总办直接下的调令,你考虑一下再决定也不迟啊。”
“不用了,王总,”秦小曼面无表情,“我现在提出辞职。违约金您通知财务从我未结的薪金里面扣吧。”
带些麻木的背影,在经理尚未说完的“你再考虑一下”的建议中消失在门外。
秦小曼无力地皱了皱眉,疲惫地打开家门,却意外地发现原本上班的时间,父亲却坐在沙发上面抽着烟。
“小曼,你怎么现在下班”秦炎之按熄手中未燃完的烟蒂,抬起头不解问道。
秦小曼嫣然一笑,“这也是我正想问您的问题哪。”
秦炎之却是笑得有气无力,“事务所接到行政处罚通知,停业整顿一至六个月。你爸爸近可以轻闲一下喽。”
秦小曼忽地心下一沉,“什么叫停业整顿一至六个月”
“一至六个月的意思就是,看情况确定是一个月还是六个月”男人有些自嘲地笑了声,“小曼,你是不舒服么请假来了”
望着原本丰神惶朗的父亲脸上无奈却透着关心的表情,秦小曼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说着,把手里的纸箱放到自己房间,秦小曼拎起手包打开门,想了想又转到父亲身边,双手拢住父亲的脖子,近乎撒娇一般,“爸,你休息一下也好啊,我想你的事务所很就会没事了。你不如赶趁这段叶间好好度个假”
当严南风推开市场总监办公室的房门,良雪雯刚好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急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南风,医生不是说要静养一段时间么你这么急着来公司干嘛呢”
略带责怪的语气,却说得柔软而关切,严南风摇了摇头,“听他的话,我看我以后都不用上班了。”
说话间,女人己扶着丈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杯水端放在了茶几上面。
“你还是逞强,又不是二十岁的年轻人了,年纪大了就该有年纪大的样子。”
正在此时,门外异常的生响惊动了房间内的两个人。只听得门口的秘书边带着焦急的语调“您是哪位,小姐,请您留步”,边说着,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强自推开了。
秦小曼俏生生站在门口,脸被憋得通红,硬闯别人地盘这种事,她没做过,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真的做出来。纵然心底再多不甘与埋怨,在未经同意之下撞开别人的大门,还是让她红了脸。
严南风甫一见到门口的人,不禁愣了一下,毫思巴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下意识朝向秦小曼走去。
秘书却在良雪雯的眼色示意下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小曼,你”严南风有那么一瞬间,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意外,这位在上亿的合同谈判中从未迟疑过的男人,竟然只堪堪说出半句话。
他曾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