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解决,就算找到她,前面的路依然还是走不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严南风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严子颂在获悉集团营运副总的任命通知的瞬
间,就明自他母亲的问题是解决了。
至于他的父亲为何会以这样一种姿态插手,这着实让他费了些思量。
不过当下重要的,却是秦小曼的母亲。
一个月来,几乎上班签到一样的纠缠拜访,终于把这上了年纪的温柔女人扭到了火候。严子颂觉得,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宁雅蓓看着被提在手里的果篮,心里实在犯了难,伸手不打笑脸人,纵是再大的埋怨,早也被这执着的青年磨了去。可是事关女儿一生的幸福,想到这里,硬起心肠的女人皱着眉头冷声道了一句,“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一希望也没有”
说完,像是从前无数次一样,大力把门甩上。
岂料在这关门的一瞬,严子颂忽地伸出手卡在了门边,惯力作用下正在台紧的门扇堪堪撞到了他的手上年轻人“嘶”地一声痛呼,果篮落地,左手握住的指间却已是渗出血来。
宁雅蓓也惊地高呼出声,“哎呀,你伸什么手”说着,巨痛中颤抖着手指的男人被拉起了屋里,消毒药水一应俱全,整整齐齐摆放在男人面前。
宁雅蓓还兀自带些抱歉地埋怨,“你这孩子,看着挺机灵的,怎各这么笨把手伸出来啊
严子颂却对长辈的好意丝毫未予领会,越过一堆消毒药水,径自从桌面上抽出几张面纸顺手一擦。
于是在宁雅蓓几近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手上的恤迹竟然瞬间消失了,只留下完好无损
的指头十根狡黠的男人近乎无赖般嘻然一笑,“阿姨,疼疼疼”
恍然大司的温柔母亲此时也不禁哭笑不得地望着这男人,纵然心底再如何感想也罢,当下也只能皱着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跟你爸爸还真是不一样你这性格到底随谁呢”
“阿姨,您说什么”嘻笑着讨好的脸上,慢慢爬上渐沉的严肃,严子颂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这么多天来一直混沌不清的一片沼泽地,似乎燃起一缕未知的光亮。
夜。雨
阴沉昏暗的天空,密匝匝倾落着一串串雨丝,敲打在玻璃窗上,缓缓滑过,一条条都是伤心的轨迹。
巍峨雄伟的瑞严大厦,完全摒弃了白日里紧张繁忙的景象,被这夜色吞没得只剩一具模糊而庞大的轮廓。
一层层漆黑着空洞的窗口,在这雨夜中无言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在这无边的黑夜里,只有一盏灯仍日微弱地亮着,市场总监办公室里,母子二人静静地聆听着雨敲打在窗上的响声,嘀喏嘀喏,像是时间曾经流逝的证明。
良雪雯立在窗前,她身后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份检验的报告,亦是,对她命运的宣判书。
严子颂坐在恻位的沙发里,两个手肘支在膝盖,头却是深深埋着。
透过落满雨水的玻璃窗,良雪雯只看得到天空中的谜惘,这里是大厦二十六层的高度,加接近天空的高度,可是放眼望去,仍日只有迷惘。
她知道她唯一的儿子,正在等着她的解释,可是她的心,却像这湿润的夜空一样,灰暗得望不到边。
恍若隔世,毫不停歇地朝向辉煌奋斗的这一路上,似乎早己忘记那一夜的雨,也是像今夜样,纷乱而无情。
简陋得连把椅子都没有的家里,只有一张堆满了书籍的陈旧桌子摆放在床边。
倔强坚忍的男人,弟一次濒临在了爆发的边缘,愤怒与不甘中,满桌书籍被扫落在了水泥地面上,连同唯一的搪瓷缸子,乒乓乓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果我今晚不是早下班,跑到你上班的地方去接你,是不是一辈子你都打算这样瞒下去”
原本就清瘦的男人,苍白着几近铁青的脸,立在桌前正对着脸上涂抹了廉价胭脂的女人,美丽而委屈的脸。
“我还不是为了你”良雪雯几乎要滴下泪来,“看着你连打三份工,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的觉,我的心有多痛你不明白么”
“所以呢所以就去陪那些男人喝酒是么”
“什么陪男人喝酒你不要讲这么难听行不行我们夜总会是全市高档的,不是随便谁都能当上公关小姐的”
气极之下,严南风竟然冷笑出声,“这么说来,还得感谢你们老板慧眼识珠赏识了你。”
“南风,”良雪雯苦下脸,近乎哀求的口吻,“你还有两年才能毕业,就算你打三份工累死累活,也不可能存出两年的生活费来,再说我也不想一辈子干餐厅服务员啊,我们就是跟客人交际一下,又没有损失什么,绩效好的话将近是当服务员工资的十倍也不止,我干一段时间存钱开个小店什么的,以后我们的生活也有着落了呀。”
美好的计划却在男人冰冷的眼神下被敲击得支离破碎。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赚来的钱我宁可打三份工被累死,宁可没钱不去上那个大学,也绝对不同意你做这个工作”
在这斩钉截铁的斥责与关心中,良雪雯却是微微红了眼圈。
“南风,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客人并不会做什么的”
一向坚强的女人罕见的柔弱,终究打软了男人的心,严南风叹了口气,语气也放得柔和许多。
“雪雯,我这一年来已经存了些钱了,就算支撑不了两年的生疾开销,等复了学我跟学校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