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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苏崇惠那边的人。
细作的罪名扣下来,席柏言便知自己被沧澜国的人放弃了。
是他没作防备着了暮成归的道,一步错步步错,时至今日也不好怪谁。
可是婳婳……
如果小姑娘没中毒,他大可以带人潜逃,但她这个状态,只适合静养以免有性命之忧。
他还没揪出给她下毒的人。
席柏言死死地握紧拳头,便是死,他也要先把伤害小姑娘的人做掉。
……
那大臣在大门外面叫喊,让细作席柏言尽早投降,不然禁卫军完全能将他就地处死。
没多久门打开,却冲出来个金銮卫,抱拳便道:“席柏言挟持了帝姬,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大臣愣了愣,圣上可是要连帝姬一块抓的,因为帝姬有叛国之嫌,可犯人席柏言把帝姬挟持了,这不证明帝姬是无辜的么?
荣九又说:“席柏言给帝姬下了毒药,帝姬现下还未醒来,大人,你们可千万要救出帝姬啊!”
若帝姬是三年前的将珠帝姬,本就不常露面,出了岔子百姓们也不大关心。
现在不同了,帝姬在北疆立了功,在军中、百姓间都有信仰她的,没个真凭实据,又在席柏言手上险险丢了半条命。
大家会信帝姬背叛大暮吗?
这事弄不好要激起民愤民怨的!军营里的也需要安抚!
左右一思索,这大臣便打定主意保下帝姬。
接下来的事便如席柏言设想的那般,他没能用暮摇婳作威胁逃出王城,在城门口被两面夹击而拦住。
仍然未醒的暮摇婳被接回了宫,他则被抓入司法监。
一个时辰后,王城北郊荒凉阴森的乱葬岗旁,叶南尽咳嗽着醒了过来。
嗓子眼满是血腥味,身上的剑伤没处理过,却不是致命伤。
他捂着伤口艰难地坐起身,望了望四周的环境,只觉心里是同样的荒凉。
主子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可他巴不得主子不管他的死活。
他如今……是自由之身了,上面也管不了他。
视线慢慢转到旁边崭新却不起眼的一套衣物上,叶南尽再也没忍出,后悔地痛哭失声。
……
司法监的牢狱内。
席柏言换了囚犯的服饰,身上带着伤,明明应该是万分狼狈,却因他安之若素的淡定,让人看了会误以为他是被诬陷的,并非死刑犯。
叫人开了锁,苏崇惠走进牢里站到他面前,缄默地垂眸审视他,许久才开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一向很纳闷,以前的席柏言对他不算言听计从,至少表面上的恭敬还有,自打某一天起,席柏言就像突然变成了刺猬,见他便竖起利刺。
今日他连番彻查,终于找出了原因。
“发现你们把我弄成了废人?”席柏言神色冷漠,往日的嘲弄讥诮丁点不见,只有无尽的事不关己的漠然,“无意间听到你和某人的交谈,便知道了。”
他们的人行事谨慎,就一次亲身来王城与他见面,那次也的确提起了找人装大暮将士打他的过程。
原来是祸从口出。
苏崇惠面色不改地点头,“七年前你刚做上太子太师便对我们怀恨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