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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帅嗓门很大。
北胡男子搏斗厉害,再有傀儡师加持,只在武力上压着他们几回。
丝毫没有兵法方面的讲究。
席柏言摸不透他们出兵的套路也正是因此。
“偷袭的没有‘鬼兵’,人也不多,我认为,他们的目的不在于粮草。”席柏言沉着地道。
一将领便嚷嚷开:“他们放火烧营帐,也运出了部分粮草,目的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暮摇婳到现场看过才来的主帐,听见这么一句便蹙起了柳眉,淡淡凉凉地开腔:“北胡军再没脑子也不应如此蠢钝不堪,那个营帐是陷阱,他们既搬出了部分,便表明已有所察觉,这时他们没立刻逃跑反而原地放火,有必要么?”
人未至声先到,说的话引得那将领很是不快。
唯独席柏言扬了扬唇角,赞赏地看向她。
暮摇婳和他对视一眼,又道:“他们明明能逃掉更多的人,却损失了大半,只为烧掉一个没几包粮草的营帐?”
多此一举,必另有所图。
姜严恪眼神透着意外,想不到她会看透这些,点头表示赞许,面色凝重了几分,“老夫和北胡军打过交道,他们绝非头脑简单到这一地步之人。”
一人蠢,总不会人人都蠢。
暮摇婳还没坐下,脑中便冒出个可怕的猜想,因为那曾是她遇到过的事件,“大帅,军中大家吃的水,从何而来?”
“是附近的一条小溪流,源头在我军监管内。”席柏言抢先飞快地答,表情覆上些微暗色,“算起来,被烧毁的营帐离那条小溪并不太远。”
他们还只在猜想,就有将士慌忙来报:“大帅,不好了,有一群士兵们发疯了!”
暮摇婳脚下一个踉跄,席柏言起身将她稳住,“糟糕,那水……”
姜严恪面容冷峻地步履匆匆地向外走去,语调不再那么镇静了,“让所有人别再喝溪水,早膳没吃的暂时也别吃……叫上郎中!快!”
席柏言和暮摇婳也急促地跟上,两人都想到了前段时间频繁出现的石沸散。
为什么大暮有这么多的石沸散流动。
谁的需求量如此之大。
李末声称有个京藏族人是供货方。
现在想想,他们更像买石沸散的那一方吧。
走出主帐没多远,便能看见几个人压制着倒在地上的那一个,并且那人还不停挣扎着企图站起。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极度混乱的场面。
三个人制不住一个中了药的,那便加一个人,再加一个人……
姜严恪震惊地望着这一幕。
郎中狂奔而来,按令查验小溪的水,再根据众人的症状,得出了确定的结果,“大帅,他们是中了石沸散了!”
发病的皆是一次性喝下很多水或者由这水烧出的汤,大部分人摄入了一点,量不大所以没有任何异样。
而这石沸散无解——不,有毒药可“解”,代价是一条人命。
姜严恪眼前晃了晃,下一瞬便扶住额头,厚重的嗓音带着惊痛,“将这些人全部捆好!”
不忍心让他们白白死去,死在自己人的手下,可……他们别无他法。
“报!大帅,营地里出现‘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