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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昏迷,不是上回受伤的缘故,起因在于他留在体内多年的旧疾。
“这旧疾程度很深,微臣初步诊断是,它每隔一些时日便会发作。前阵子恰恰是发作期,加上在丞相府受的伤……”
暮摇婳拧紧了眉心,“他刚被伤到你便为他诊治过,那时怎的会察觉到?”
御医低着头,现在也不是追究的好时机,她就叹了声直奔要点:“那如今可有医治的法子?”
叶管家插话道:“其实关于席大人的旧疾,大人每次都有吃药,由于效果不大,此番又有小的不懂的原因,大人便试着断了那药,自己配了副方子……”
暮摇婳:“……”席柏言竟有这般任性的属性么?
生死关头到他那里倒成儿戏!
叶南尽把药方递给御医,后者认真看完,点了点头,“虽然大半的药并非常用,但……加上那一味,便完美了!”
他想象不到,席大人还有这样的才能。
暮摇婳可没心情赞叹,直道:“那还不尽快开方子抓药啊!”
御医不敢懈怠,“微臣马上就去。”末了又一脸难色,“可余下的那一味,非寻常之物,御药房也没有,需现采现用。”
暮摇婳握拳,“要去哪里采?”
“出了王城往西三百里有座木寸山,山上有子姜草,摘下后两个时辰内必枯萎,即会失去药效。而且木寸山山势陡峭,普通人轻易攀爬不得,摔落到山下凸起的石头上便是死路一条。”
她随即看向叶南尽,“你去采药,能做到么?”
“没问题!快马加鞭半日内差不多能走一个来回,但是大人他……”
“本宫会照顾。”未来夫君,何须顾忌。
“好,小的去去就来。请问御医,子姜草长什么样?”
……
御医给席柏言先开了副方子缓解病情,以便让叶南尽有时间将子姜草取回。
小厮熬了药,暮摇婳亲自一点一点费力地给他喂了下去。即便撒了些许,好在他咽下的也不少。
之后她就守在床边,看着沉睡状的面色苍白的他,心似蜷缩着担忧不已。
原来他的境况一直算不上好,原来他伤上加伤,却坚称自己快恢复如初了。
这人好过分啊,是不是顺便又算计了她一次?
方才她从御医那得知了某些事——准确说来是某些疑点,得等叶南尽回来解答,或让他亲口说出来。
而所有的前提是,席柏言平安无事。
她喜欢他,迫切地希望他好好的。
挤积压多年的旧疾,岂非一时便能治好,更何况……
暮摇婳咬唇,握住席柏言的手。
突然间,某根手指动了一下,仿若是她的错觉。
御医说他已有意识,具体何时醒来无法确定,不过跟他说话他多半能听到。
“席柏言,”暮摇婳微俯身,拿起他的手贴向脸侧,“喜欢是什么,我也不晓得,但是,如果想且只想对一个人好,大概便算是喜欢了,对不对?”
过了会,她又道:“我很不开心了,等你醒后,一定要哄哄我才行。”
男人朦胧中勉强看到她的轮廓,至于她口中嘟囔着的话,却是一字未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