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依依手里的酒瓶,齐狼摇摇头。
“我不喝酒。”
依依拉着齐狼进来,把他摁在客房里的椅子上,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两个一次性杯子,各倒了半杯。
“干了!”依依只是小小地抿了点,脸似乎又红了一些。看起来她并不是很会喝酒。
闻着刺鼻的酒气,齐狼皱起眉,打死也不喝面前的玩意儿。
“你喝不喝,不喝我把你赶出去!”
见齐狼连杯子都不碰,依依板起脸,说。
齐狼摇头,不为所动,“我不喝酒。”
依依晃晃脑袋,有些迷糊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黄永强吸毒的?”
“因为我吸过。”齐狼没有隐瞒。
“哦,喝酒。”依依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听清,随口答应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在齐狼面前的杯子上。
齐狼还是摇头。
“齐狼,谢谢你,我妈终于下定决心不管那个混蛋了,谢谢,也替我姐姐,嗝……喝!”
摇头。
“喝不喝?”
“不喝。”
“你喝不喝?喝不喝?”
“不喝。”
……
……
十分钟后。
“来,干!”依依抬手。
“走一个!”齐狼举杯。
酒过三巡,一瓶酒被喝个精光。
望着躺在椅子上的依依,齐狼哑然失笑。
原来当个普通人这么有意思,总会有一些生活上的烦恼出现,压在人身上,让人夜不能寐,茶饭不思,但不至于把人逼死,总是卡在一个很好的界限上。
那种向前向后的微弱矛盾感,或许才是正常的生活节奏。
有的时候,走的太累了,停下来歇歇,喝杯酒,醉一场。
真好!
齐狼扛起依依,把她扔到隔壁客房的床.上,然后回屋,怔怔地看了看桌上的空酒瓶。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起来。
天蒙蒙亮,敲门声把齐狼吵醒。
打开门,伸着懒腰的齐狼看到依依死死地瞪着自己。
“早安,小矮子。”齐狼本来想说,早安小姑娘,鬼晓得一开口就成了小矮子,兴许,是依依太矮了吧!也就比小鹅高一点。
“小矮子?哼!先不跟你计较这个。”依依往后看了看,老妈不在,悄咪.咪地问:“我酒呢?”
“喝了呀!”齐狼俯身,也悄悄地说:“我们昨天那么疯狂,你都忘了吗?”
“疯,疯狂?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依依赶紧扭头,往另一边走。
走到一半,依依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忘了。回头喊道:“洗脸刷牙,吃饭。”
“好的。”齐狼应道。
三人在黄永强愤恨加饥渴的目光中,吃完早餐,然后依依带着齐狼,还有被困成粽子的黄永强,出发了。
“早点回来。”依依母亲站在门外,开心地摇手。那种感觉,就像是送别女儿一家三口。
回了屋,阿姨为心里的想法感到羞愧,齐狼是女婿挺好,黄永强当她外孙,她可是万万不愿意的。
齐狼开心地兜着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依依也很安静,或许是有黄永强在,两人懒得说话吧!
把人送到城里最近的戒毒所后,回来路上,依依自行减缓车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齐狼想体验一下真正的普通人生活,而依依也特别感谢齐狼的帮助,两人一拍即合,定下一个三天的约定。
这三天里,齐狼就像是依依的家人,跟着在农家乐里洗菜、切菜、烧火、打扫。最后一天的中午,农家乐歇业,三人去了十几里外的小镇上,参加依依表哥的婚礼。
小镇人民热情淳朴,婚礼虽然场面不大,不过热热闹闹,温情肆意。
齐狼看着送别女儿的父母眼里的泪水,也看着新娘和新郎相拥。
冰封的心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人间的情绪感染了他。
齐狼虽然永远也过不上这样的生活,不过能见识一下,内心多少有些收获。
作为人,还是值得感恩的。
那天中午,齐狼笑得很开心,跟着乡亲们起哄、鼓掌,玩嗨了。依依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
……
周二凌晨三.点多,齐狼整理好房间的一切,悄悄出门。
走到农家乐大门口,依依蹲在那,细小的指头在地上写写画画。
齐狼放轻脚步过去一看,地上画了一个人,底下写着狼。
“我走啦!”齐狼跺跺脚,轻轻地说。
依依猛然回头,看到齐狼,立刻往后躲了躲,遮住地上的痕迹。
齐狼不说破,只是拍拍依依的脑袋,“好好和阿姨生活。”
“你要去哪?还会回来吗?”
依依的两个问题只换来一声叹息。
齐狼远远地离去,消失在大山的阴影里。
几天来,还没有踏入这座山,也不知道山上的情况如何。
赶到山脚后,齐狼给黑骑发了一个短信,很快黑骑回应。
原来大家都已经在山上聚集,东北方向,海拔六百米一个山坳里。
三十多分钟后,齐狼赶到。
山坳里,二十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很沉默,看得出来,大家都有点紧张。除了莲,大家都来了。家里也只有江心和小南在。
最后一战,最后一战了!
大家从内心里赌上了一切,如果失败,恐怕需要很久很久才能缓和过来。
临断山,是最近开发的旅游景区,等级很低,没有官方数据给出到底属于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