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浑身是血,气息衰弱,过肩摔的动作却极为标准,血与肌肉线条的动态融合,动作间的力量释放……这是暴力美学的完美展现!
简单、直接,纯粹,强大!
这一刻,黑骑别的什么都没想,连不远处吐血的阿狼都忘记了,他只想着一件事。
摔死手上这个丑八怪!
力量舒展的尽头,兰·穆易的脑袋终于与地面接触。
而后。
兰深陷土层,一声重击!石破天惊!
咚!
声音震耳欲聋,把路边破房子里看傻了的老头直接给震晕了。远处的狼骑兵们也不同程度地出现耳鸣现象。
黑骑松开沉入地下的手,站直,用力呼吸了几下。
好痛,好爽!
这才是力量!
“你……你输了……”黑骑挤挤眼睛,眼角的血流出来,让他的视线清晰一点。看着被埋在地下不动的兰·穆易,黑骑笑了。
赢的人是自己!
“你确定?”兰·穆易的立在上面的双脚晃了晃,整个人忽然从土层里跳出来。还在半空的时候,对着黑骑踢了一脚,借力冲向不远处的半塌房子。
这一次,兰·穆易没有保留,所以很快,很快!
黑骑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几米,胸膛正面塌陷,与被压瘪的背部快要贴在一起。内部脏器没一个完好的!
一脚,便是重伤!
“阿狼!跑!”
兰·穆易冲出去的方向不只有房子,还是扶着房子喘息的齐狼。
黑骑稳住后,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追了上去,同样的没有保留,完完全全的度爆。太远了,追的上吗?追不上吧?快跑,阿狼,快跑!撑住,我就来!
不不不!赶不上了!
赶得上!冲!冲冲冲!
黑骑越是急躁,脚下反而越稳,度也以可怕的增幅不断提升。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只看到,眼前的阴影已经很近了。
拦住他!
拦住!
黑骑瞪着血红色的眼睛,重伤的身体在寒风中急前进,飞拉近与兰·穆易的距离。
可是兰·穆易毕竟先冲出去,一前一后间,两者的距离是不可能被忽视的。
兰·穆易先到了!
他没有直接对齐狼动手,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要杀的人。对着面前的房子,兰穆易抬起了手!
由他身体所引起的恶风忽地一滞,猛然向前席卷。
不止是风感受到压力,不安地呼号,还有站立不稳的齐狼,以及他扶着的这间房屋。
轰隆隆……
咔嚓!
“啊!”
兰的手触碰到房子的时候,无比可怕的冲击力瞬间把房子冲散,同时剧烈的撕扯声传来,一声未能释放的惨叫也随风消散。原来是刚才被震晕的老头……死掉了,他的身体在无数狂舞的土石碎块中碎裂、崩解。如果老头选择放弃这破房子,抓紧时间跑路,还能活下去,非要当一个围观者,死得实在是莫名其妙。
大块的石头、木头、血肉残渣砸向齐狼,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和老头一个下场,甚至身死之后,两人的尸骨都会混在一起,难以分拣。
这种极其粗.鲁的死亡方式,不仅死亡的瞬间特别痛苦,感受着被撕扯成碎块的极致痛感,还会给收尸的人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没人愿意这样死。
齐狼不是不愿意这样死,他是不愿意死,至少现在不行!
被黑骑的喊声提醒,动作缓慢的他好歹做出了反应。双爪立于身前,一上一下,挡住头部和心脏。齐狼浑身虚弱无力,不觉得自己能撑住,他现在的身体太脆弱了,只能寄希望于运气。
运气好点,不被这堆杂物打中要害,那就还能活下去!
飞来的沉重物件刚接触到齐狼,熟悉的黑影到了,立在他前面,和曾经无数次生过的场景一样,黑骑心甘情愿成为守护齐狼的坚实墙壁,齐狼的盾!
嘭嘭嘭嘭……
一连串闷响声声有力,招呼在黑骑的脸上、脖子、胸膛……
被沉重的力量一次次撞击,黑骑始终没有后退一步,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可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急的奔跑后,常人一定会大口气呼吸,然而,紧贴着他的齐狼根本没听到黑骑的呼吸声。
烟尘散尽,黑骑稳立不动,依然严阵以待面对着倾倒的房子和遍地碎块。
他的头上,挂着断掉的手臂,是死去老人的。胸口的皮肉上立着一根根猩红的断骨,那是他的骨头。
“真是个疯子!”
黑骑对面,只剩半面墙壁的房子边,兰·穆易托着脑袋站着,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很大的缺口,里面是缓慢流动的金灰色物质,没有脑脊液,看着有点像内心扎实的五仁月饼。
他的肚子上也少了一块,内里同样是蠕动的类似流体的物质,看不到空腔。
或许这个说法会有点奇怪,但,兰·穆易可以说是实心的。
面对兰·穆易,黑骑警惕地站着,只是,动作没有一丝变化,而且看着的方向也不太对,好像没有看向兰·穆易,而是看着房子的方向。
“死了就别挡路了。懦弱的小子,一具尸体是救不了你的!不是你们通过这里的警员通缉我么?现在我来了,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反而不敢出来了呢?过来吧!让我杀死你,不然,那群人,我会全部杀掉!”
兰·穆易不愿再给任何人机会,向旁边走了两步,看着冒出四根利爪,准备反抗的齐狼,指指远处的人们,说。
“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