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巴勒!巴勒!”
布伦特看到属下只剩个头滚进来,眼睛一下就红了。
趁其他警员的注意力都被人头吸引,吉布森用力把威尔镇长推搡出去,快速转身跑进后面的夜色里。
“愣着干什么!追啊!还有杀死巴勒的凶手!把他抓回来!我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巴勒啊!”
布伦特警长半跪下去,颤巍巍地捧起还在滴血的脑袋,走出棚子。
“嗯,喝!你也喝!”威尔镇长迷迷糊糊中听到很吵闹的声音,以为又是吉布森在劝酒,咧嘴笑着,什么都没有的手往前伸,口齿不清地说。
棚子里,只剩狼骑兵和齐狼,还有醉得不省人事的镇长,以及被人头吓得脸色微白的麦克。
“要不要去帮忙?”黑骑问。
绫子皱眉,瞪着他:“你去了,我们怎么办?”
陌生的小镇,奇怪的人际关系,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从他们进入小镇开始,就有一些针对他们而布置的迷局。现在分散人力,实在是太危险。
“等着吧!”齐狼把手里的空杯子递给麦克,“麦克兄弟,能不能再来一杯呢?”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们!”
“……”
大家都伸出杯子,小鹅也笑嘻嘻地伸出手中的空碗。
麦克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这些人并不坏嘛!
麦克没有为今天的说谎感到愧疚,因为父亲说过,做人的前提是善良,然后才是诚实。他的谎言帮助大家认清吉布森的真面目,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棚子角落有很多叠在一起的羊毛毯,虽然有一些脏,不过很保暖。麦克把它们拖出来,展开后给大家盖上,又和黑骑一起把镇长轻轻地抱到火炉边的毯子上,盖好。
“你们是好人!”麦克真诚地说。
“你也是好人。”
没有警员留下,意味着警长已经不怀疑他们。终于脱离嫌疑的人们喝着暖和的羊奶,与麦克聊了起来。很久没有复习北苏语,大家的热情很高涨,这可苦了麦克,因为他只有一张嘴。
靠着厚实的粗布棚面,感受偶尔飘来的炉火热浪,齐狼眯着眼睛,很安稳地休息着。
“阿狼,你的身体怎么回事?刚才睡了好久。”黑骑用中华语问。
“不知道,不过已经恢复很多,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睡吧!”黑骑给齐狼盖好毯子,几个角掖好。
“听说北苏的棕熊很大只,不过竟然还有人喂养,是真的吗?”
麦克听到这个问题,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大家的催促下才不紧不慢地点头,“是真的哦!不过棕熊很难养的,嘴巴刁,只吃肉,饭量还特别大。”
“而且啊!熊的脾气不怎么好,有时候他以为你在和他玩闹,轻轻地舔你一下,半张脸的血肉都要被熊舌头刮掉。你还不能生气,慢慢的走掉,不然它会轻轻给你来一巴掌,那时候,人命也得丢。”
“最可怕的是西伯利亚熊……”麦克说道西伯利亚,说的兴起,并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神情都变冷了一些。
“这个西伯利亚大棕熊啊!力气是最大的,它……”
麦克的故事一个接一个,狼骑兵们立刻来了兴趣,听得无比认真。他们偶尔说一些本土的小故事,也把麦克馋得眼睛都瞪直了。不同的生活对双方来说,便是最有趣的故事。
……
……
与热闹温暖的大棚内不同,外面既阴冷又诡异。
呼啸的风在寂寥的夜空中展露威力,出来搜寻的警员们不得不裹紧身上的棉布制服。
他们两人一队,在农场内层层搜寻,想要把吉布森以及疑似杀死巴勒的凶手翻找出来。
布伦特警长独自一人蹲在大棚外的干草堆旁边,神情痛苦地捧着手里的脑袋,往地上的无头尸体上拼。
刚放上去,脑袋一滚,就错开了。仿佛是被掠过的寒风拧断了脖子。
“巴勒!我对上帝发誓,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为你报仇!”
布伦特警长放弃了拼脑袋的事情,拎着枪加入寻找凶手的行列。
里面那些人似乎都会功夫,而且看到人头的样子没有丝毫害怕,如果凶手往大棚折返,或许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
布伦特对这些远道而来的中华人很感兴趣,不管他们是不是罪犯,只要还没有犯事,就是他布伦特的朋友,尤其是那个精神不怎么好的瘦矮子。
“到底在哪呢?”布伦特警长指挥众人进行地毯式地搜索,始终没有发现。
警员嘴上没有埋怨,可是身体快受不来了,太冷了。每当从大棚前面经过的时候,就会闻到棚子里飘出来的热羊奶香味,还有麦克哈哈大笑的声音。他们也好想参与进去啊!
一个警员问:“布伦特警长,吉布森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逃走?”警长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但是吉布森能逃到哪呢?
莱多镇附近没有别的小镇,到处都很荒凉。吉布森想逃,只能驾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意味着他要放弃这里的一切。
可能性还是有的,因为一旦被揭发罪行,等待吉布森的是上帝的严厉惩罚。为了活着,放下这里的所有是有可能的。
“威尔镇长的十人护卫队都回家了是吧?真是一群懒货!和威尔那个蠢……”
“你们再去十个,叫上护卫队的十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