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旧簌簌的下着,大街上人影也寥寥无几。
酒店总统套房内,电子钟上的时间已经显示九点了,而大床上的两人依旧相拥而眠,一点也不为外面飞扬的雪花所干扰。
“嗯…..”
舒余而嘤咛了一声,身子动了动,觉察到自己被困着无法移动,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展奕灏的睡颜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心下一悸,连忙挣脱了他的胳膊,从床上下来,跑进了浴室,将自己昨晚放在浴室里的衣服给穿上,打算趁着展奕灏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溜走。
其实展奕灏早就醒了,只不过是不想打破这样宁静而祥和的早晨,就是想和她在多睡一会儿。舒余而起床后,他也跟着起来了,随手拿了件睡袍穿上,然后也往浴室走去。
正在换衣服的舒余而,见展奕灏走了进来,吓的连忙用衣服裹着自己,怯怯的说:“可,可不可以让我先换好衣服?”
展奕灏很淡定从容的打量了舒余而一眼,然后才开口说:“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见过,你换你的衣服,我洗我的脸。”
说完展奕灏就拿起漱口杯和牙刷开始刷牙。
舒余而有些为难的看着一派悠闲的展奕灏,咬了咬牙,他说的没错,他们之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还怕在他面前换衣服不成?于是舒余背对着展奕灏快速的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正在刷牙的展奕灏,通过镜子看到了舒余而的后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他心一紧,眼光也有方才的温润变得冷峻起来。
她背上的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他一直都没有发现,每次他们欢爱时,因为体位的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后背上还有如此多的疤痕。
而展奕灏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每次他要求从后面时,她总是拒绝的原因,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后背的狰狞。
漱完口,将嘴边的泡沫擦去,展奕灏看着镜子舒余而的已经被衣服盖住的后背,开口问道:“你后背怎么回事?为何会布满了伤疤?”
闻言,舒余而身子一僵,想转过身来掩饰,可一想自己这样做只会欲盖弥彰,她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身子依旧背对着展奕灏。
“没什么,有些是以前比赛时留下的,一些是最近拍戏时不小心留下的。”说完舒余而转过身来,对展奕灏笑了笑,然后拿起漱口杯,开始刷牙。
她一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后背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可最终还是自己大意让他看到了。这些疤痕见证了她在监狱五年黑暗的过去。
一道道长长的指甲,一个个生锈的餐叉,在她的后背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烙印,带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她,凌迟着她,就连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提起,也不想回忆,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每一天。可命运似乎不愿意放过她,总会有意无意的让她回想起那段不堪黑暗的过去,想忘记都忘不掉,想抹去都抹不掉。
就如她后背和腹部的疤痕,每当它们要愈合了,总会被无情的撕开,血淋淋的疼,蔓延至血液和骨髓中,就连呼吸都变得疼痛起来。